蘇牧安過緊了身上的外套,此時的天氣漸涼,路邊陣陣冷風吹去將蘇牧安腳邊的落葉卷起,頗有一種蕭瑟淒涼之感。

醫院裏,林薇薇躺在病榻上,醫生則在一旁盡心盡力的包裹著紗布,這家醫院的領導與江家有關係,清楚眼前這個受傷的女人在江家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見她是被江家二少爺江付辰親自抱來的便以為她就是傳出消息說跟江二少爺閃婚的女人,恭恭敬敬道:“少夫人,您這傷口已經二次受傷不能再大意了。

不然是會留下疤痕的,我已經幫您消毒包紮了,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不可勞累。”

江付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隨手拿起報紙閱讀,修長的雙腿放在一起,身材比例堪稱完美。小護士時不時的看向江付辰的方向,嘴上雖然跟林薇薇說這話,眼神卻似有似無的掃向江付辰。

原本心情陰鬱的林薇薇聽小護士叫自己少夫人頓時眉開眼笑,尤其是江付辰居然沒有反駁。實際上是江付辰以為林薇薇是自己大哥的女人,叫一聲少夫人也沒有不對。

小護士話音落下,江付辰便將報紙隨手丟在茶幾上站了起來,神色複雜的看向了林薇薇,想起還在少年宮等著自己的蘇牧安,為難道:“微微,你在這好好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去找她嗎?付辰你答應我要在醫院陪著我的,她等不到你自然會離開,你何需擔心?”

林薇薇不甘的抬起頭,哪怕江付辰心裏隻有片刻的角落蘇牧安,哪怕對她隻是同情,她的占有欲就讓她內心醋意萌生。好不容易計劃了那麼久,一環環陷害才讓江付辰厭惡那個女人,她不能功虧一簣。

在她的眼裏,蘇牧安有什麼資本跟她相比,她與江付辰之間的情誼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卻從來沒有想過在她嫁給江付辰兄長的那一刻起,她們就已經結束了。

“你先出去。”江付辰低垂著頭,明顯是跟一旁呆愣的小護士說的。小護士怔了片刻,便連忙拿著工具退了出去。

江付辰下意識的坐到林薇薇的床邊,語氣溫和道:“今天是我魯莽了,對不起。”

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疏離的語氣跟自己說話,林薇薇雙眸中的淚水又再次溢了出來,讓江付辰心疼不已。

抬手將她落下的淚水擦幹,開口道:“你這又是何必,我們已經結束了,平時一些閑言閑語我不願搭理,可你畢竟是我寡嫂。”

“你何需跟我道歉,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這麼輕而易舉就可以消磨殆盡嗎?江付辰你跟我說這些難道不是因為心裏有我,又害怕違背倫常所以才避開我?

我要求的不多,你能在我受傷的時候陪陪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林薇薇哀求。

猶豫了片刻,內心似乎做著最後的掙紮,可一看到林薇薇的傷口,他最終還是心軟了,低聲說道:“好,我不走。”

心裏則想著隻能改天再帶蘇牧安他們旅遊了,她應該等不到自己就會離開的。

可此時的蘇牧安卻已經從豔陽高照等到日漸黃昏,曼城的天氣就像人一般陰晴不定。

剛剛還和煦微風,片刻便冷風陣陣,蘇牧安站在少年宮的路邊一直等到裏麵的人來來往往,越來越少。心也從一開始的期待逐漸冷卻了下來。

喃喃自語道:“江付辰,你真的不來了嗎?也對,在你的眼裏我無關輕重,任何事情都比我重要。”

就好像是為了讓自己徹底死心一般,蘇牧安並沒有離開,倔強般的等在原地,任由暴雨降臨而不自知。

冰冷的雨水一遍遍的洗刷著蘇牧安略顯蒼白的麵孔,模糊了視線,混淆了視聽,蘇牧安的眼中隻有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猩紅的車燈映襯著她此時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