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奈奈跟他繼續趕路,看他一聲不吭了,便問,"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餓的慌?"
"媽媽……"奶聲奶氣的童音帶著幾分堅定,"以後我會讓你天天吃雞。"
莊奈奈一怔,眼中一片模糊,在這個孩子的眼裏,雞肉便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跟她在一起的這幾年裏,他們吃的最多的是穀子和魚,養的雞除非是死了,他們才會吃,因為母雞要下蛋,雞蛋給他補身子。
他沒穿過好衣服,沒吃過什麼好吃的,從出生就跟在她身邊吃苦受罪。
難得的是,這個孩子雖然有時候很淘氣,但隻要她使眼色,他接收到便會不再淘氣。
相依為命的過程是嚐遍酸甜苦辣的。
"好……等我們出去了,我們天天吃好的,穿好的,天天過好日子,你知道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嗎?"
"做什麼的?"
"你爸爸他……"莊奈奈想到曾經沈從宴對自己說的話,沉吟一聲說,"媽媽現在不知道你爸爸在做什麼,但是你爸爸以前是一個大公司的老板,可有錢可有錢了,媽媽以前跟爸爸住在很大很大的漂亮房子裏,穿好看的衣服,吃最美味的食物,是壞人把媽媽帶到這裏來才跟你爸爸分開的,奈寶,你見到爸爸,你想對他說什麼?"
"我想說很多很多。"他帶著美好的幻想說,"想告訴爸爸,我是奈寶,我是他的兒子,我和媽媽來找他了,我們都很想他。"
莊奈奈忍俊不禁,"好。"
越是往這邊走便越是見到的人越多。
最讓人不能忍的是,這個地方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文明,還男多女少。
看到她的時候,一群男人瘋狂的來抓她,莊奈奈和沈司霆身上槍裏麵的子彈都貢獻出來了,最後可以說是彈盡糧絕。
跑了半個月終於跑出了森林。
當跑出來的時候,莊奈奈抱著兒子嚎啕大哭。
絕望逆轉的滋味,不深陷其中,無人可感同身受。
人在逆境中的時候,為了獲得重生,可以做一切。
莊奈奈為了和兒子離開F國,不惜去富裕的人家偷錢。
偷得錢不太多,但對她和兒子來說確實救命的糧草。
她們一路顛簸乘坐輪船離開了F國,前往了M國,為何不是直接回S國,因為沒有去S國的輪船。
輪船上最裏麵的一間倉庫裏麵都是偷渡者,大家人挨人擠在一起。
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男女老少。
莊奈奈讓沈司霆坐在自己腿上緊緊地抱著,但還是免不了被想占便宜的人靠近。
估計是看她一個瘦弱的女人帶個孩子,好欺負。
其中一個四五十歲的卷發男人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見她甩開,便變本加厲的朝她的衣服內探。
不過,還沒他的手剛碰到衣服,一把匕首便狠狠地紮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他疼的慘叫一聲,定睛一看,紮他的人竟是個幾歲的孩子,眼睛裏迸發出冰冷的寒意。
沈司霆把匕首一把拔出來,又讓他慘叫了一聲。
男人惱怒,站起身就想動手,還沒抬腿,他便鬼哭狼嚎的一把捂住自己的襠部,趁著他彎腰,沈司霆更是沒留餘地的一刀捅進了他的脖子裏。
莊奈奈跟他繼續趕路,看他一聲不吭了,便問,"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餓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