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另類的誓師(1 / 3)

邊子白想殺人立威,可是被丁隻攔住了。那一刻,丁隻甚至有種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似的,反正邊子白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沒錯,步兵中的有個百夫長已經喝醉了,真歪歪斜斜的杵著一柄長戟傻笑,邊子白的目的就是斬殺此人,但是丁隻卻說什麼也不答應。

甚至差點在台上和邊子白爭執起來。無奈之下,邊子白隻好將斬立決改判成杖二十。反正這混球是撿了一條命,但同時酒也醒了。

“苟變,選人去勘察地形。”

“諾!”苟變稍稍遲疑了一會兒,地形勘察對於將領來說是一項必修課。但很多將領都不太重視。原因多半和眼下的作戰方式有關。

大型軍陣作戰,隻能在平原上發生。往往這樣的一場大戰,列陣的時間就需要幾個時辰,通常兩軍會在決戰的那一天半夜就開始埋鍋造飯,等到太陽出來之後,就開始往預定的戰場開拔。

從列陣,試探,然後進攻,一場拚盡全力的廝殺之後,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然後埋鍋造飯,相機退兵。然後回到紮好的軍營之內,休息上十天半月,甚至之後的幾個月內都沒有像樣的戰鬥。如果是圍城戰的話,戰爭的時間會被無限的拉長。等到一方吃幹淨穀倉裏的最有一粒糧食,才會最後分出勝負。

於是,軍隊作戰,就變成了另外一副場麵,相對和諧的互相搦戰,互相挑釁的軍事行為,但是交戰的規模會很小,戰鬥強度也很輕。更多的是比拚雙方的後勤能力,糧食,補給的供應,更像是比拚國力的較量,而不是單純的軍事作戰。

中間交叉著各種計謀,外交謀略,甚至離間收買等手段。等待對方出現指揮和戰略上的破綻。

然後等到大家都掏幹淨袋子裏最後一粒黍米之後,要麼退兵結束戰爭。要麼咬著後槽牙廝殺一波,結局就是交戰的雙方都將國力消耗幹淨,大家都成了叫花子。

但這也不絕對,如果一戰能吞並對手,勝利方將實力大增。

這是邊子白不以為然的戰爭,大家都守規矩,甚至還充斥著貴族的禮儀。比如戰場上將領兵車鬥將,失敗方眼瞅著要被俘虜,甚至被斬殺的那一刻,如果有一頭傻乎乎的豕跑出來,失敗方完全可以獵殺這頭闖入戰場的獵物,獻給勝利方,以代替主將被俘虜之後的懵逼場麵。而勝者多半會讓失敗者離去……

這才是這個時代戰場的主旋律,源自於周初,甚至夏商時代的戰爭禮儀。戰國初年的時候,有些國家,甚至貴族還在遵守著這種古老的,不合時宜的戰場禮儀。但就算是這樣的禮儀,也漸漸地開始被拋棄了。

邊子白就算沒有打算領兵作戰,但他對這種近乎於打架鬥毆的作戰方式很不理解。戰爭不該是背後偷襲,正麵強壓,怎麼好用怎麼來嗎?

帶著這種疑問,邊子白開始了他的第一次征戰。

當然,還有戰場動員。

看著台下數百士卒,邊子白適當的表現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他可不管地下士兵是因為畏懼,不少人臉色都很驚恐,而挨打的士兵和低級軍官,根本就不能上戰場了。幾十杖打下去,基本上隻能趴著哼哼,上戰場,就別想了。

唯獨讓邊子白的不滿的是,他殺幾個不聽話的兵痞威懾整個軍營的願望落空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挨打的士兵也好,低級軍官也罷,都如同見殺神一樣的眼神驚恐的看著周圍。而其他人呢?

出奇的聽話,讓他殺幾個祭旗出征的願望落空了。加上丁隻的故意維護,這種有種怨氣積攢在胸口的憋悶,讓邊子白很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