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古河道(1 / 2)

遠處地平線上,天空依舊陰沉的可怕,風在大地上肆虐著呼嘯著,似乎沒有一絲要停止的意思。對於邊子白來說,這次偷襲很冒險,但又是不得不冒險的行動。

趙軍占據了主動,兵力上又有絕對優勢。這也是為什麼龐爰可以選在衛國放線上任何一個點進行攻擊,卻不用擔憂衛軍的反製的原因。因為就衛軍眼下的實力和兵力來說,連撼動趙軍陣腳的資格都沒有。按照以往的經驗,衛軍在野戰之中接敵,沒有兩倍以上的兵力優勢,是說什麼也沒有信心的交戰。而對邊子白來說,如今的局麵,除了冒險,隻能是冒險。

在城牆的缺口,正是風口,而身為主將的邊子白已經足足戰了一個多時辰,他在等。這一刻,也是此戰最為關鍵的一刻,他絲毫不敢懈怠下來。隻有短短的一兩個時辰的時間,卻直接決定著此戰勝敗的關鍵。

他在等苟變發起攻擊的那一刻,做出做好的應對。

陰沉的天空,天亮起來特別的晚,而在他視線的盡頭,卻出現了一條似乎是金紅色的線條。那一刻,邊子白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後,突然轉身爬到了一處完好的城牆上,這時候金紅的線條似乎更加明亮了一些。

“將主!”

公子岐意外的站在了邊子白的身邊,在邊子白抵達前線之後,他就一直跟在邊子白的身邊。一刻也不敢擅離左右,深怕邊子白受到威脅的時候,身邊連一個保護的人都沒有。雖然公子虔的身份是公子,還是秦國儲君最為有力的爭奪者之一。但他麵對邊子白的時候,仿佛是一個弟子麵對師長的樣子,顯然他已經被邊子白徹底折服了。

邊子白低聲指著遠處,求證道:“你看看,那邊的情形是不是火光?”

距離很遠,邊子白確實不敢確定。尤其是在視線還不太好的清晨,更是如此。

相對於邊子白,公子岐的戰場經驗要豐富的多,他甚至不用仔細看,就能辨認出,應該是苟變得手了。對於苟變這個家夥,公子岐隻能在心底裏暗罵一句:“走狗屎運。”畢竟和秦軍將領相比,苟變的運氣太好了。

和邊子白一樣,苟變也是第一次上戰場。

他遇到了一個好上司,將戰場上任何危險都降到了最低之後,才讓他上場收獲軍功。而且在他看來,苟變雖然承擔了上軍一開始最艱巨的任務。但偷襲趙軍的民夫,還有那點押運糧食的士兵,這算打仗嗎?

在秦軍之中,這樣的仗要是還打不贏,肯定是要降罪的蠢貨。臨了,最重要的一場仗,隻不過是放火而已。這讓一直衝擊在秦軍作戰第一線的公子岐頗為不齒,這哪裏是打仗,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更讓他鬱悶的是,這家夥在戰後肯定會冠以首功之名,還沒有天理?苟變這家夥要是在秦軍之中,肯定會收貨一群鄙視的目光。

自始至終,公子岐都是和苟變在一起行動,所以,更加深了他對苟變的鄙視。

“將主,是火光。要是晨曦之光也不會在那個方向出現,要不是陰天,煙塵會更加明顯一些,不過這也不難辨認。您看,放火形成的煙霧並非陰雲,在空中會散發的輕薄一些,反而陰雲頗為稠密,這很好辨認。”公子岐用經驗告訴解釋著。

邊子白愣了愣,他還在自己視力恢複到一點五而頗為自豪不已。可事實告訴他,這時代的標準視力是二點零,這讓他還怎麼去說道?

邊子白開口道:“既然火已經放下,看來苟變的行動已經成功。昨日起風,趙軍不可能在風夜行軍,想必已經困在大野澤之中。如今苟變的身後還有一支人數不多的步卒裝扮的運糧隊。看到火光,他們肯定會來救援。一旦讓趙軍裏應外合,對於苟變來說,就危險了。勞煩公子出動騎兵去解圍。”

公子岐不解道;“將主,趙軍被困,能夠退兵的地方不多。雖說早已備下伏兵,但萬一趙軍衝出重圍,豈不是麻煩?不如讓司馬予帶兵前去助戰?”

“受大野澤地形所掣,其南多溝壑,北為平地。騎兵就算是衝出了重圍,也不會多。但是要在溝壑密布的地勢之中反擊,趙軍應該做不到。而我軍步兵雖然在平地上行軍慢,但在溝壑之中,隻要進退有度,並無大礙。而且趙軍受到此次打擊,恐怕已經膽氣皆無,反擊隻能徒勞而已。我如今唯一擔憂的是,趙軍不顧傷亡,朝著火勢起來的地方直接衝擊缺口,一旦被趙軍得逞,我軍部下的口袋就沒有了用處。為今之計,隻有加強苟變這一方的實力,讓趙軍主將放棄突圍的希望。”邊子白自信道,隨後又擔心道:“司馬予尚且年幼,讓他帶兵出戰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