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宦官,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管你在宮中如何,但如今是在上軍。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交代,恐怕想要活著離開軍營就很難!”邊子白可不會慣著賈棄,開口就是針鋒相對的警告。
賈棄冷笑道:“瞅好了,這是太子給你的密令。”
有點嫌棄的拿過賈棄貼身存放的密令,低頭看了密令,隨後抬頭看了賈棄一眼,冷冷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告訴你,邊子白。別以為出了帝丘,你就能撲騰起來了,離了殿下和君上,你什麼都不是……”
賈棄耀武揚威的樣子,恐怕太子訓也無法料到,他不過是讓賈棄帶著密令去讓邊子白退兵。但賈棄給自己加戲了,他似乎要奪軍權:“這大營裏,以前你說了算,今後,得順著某的意思!”
沒等他說完,邊子白就冷冷的喝道:“來人,把這個閹人叉出去!”
賈棄就是個宦官,被倆個孔武有力的武士給架起來的那一刻,頓時傻眼了,他發現邊子白似乎也變了,變得不是那麼容易被他拿捏了,同時他發現自己在宮廷之中一直很好用的辦法,在邊子白麵前突然沒用了。這等於是將他身上最後的遮羞布都扯掉了一樣,讓他怒不可赦。沒錯,宦官就是靠著國君活著,他身上所有的權勢,也是國君給予的恩寵。當他們發現有人敢於頂撞這份恩寵的時候,肯定傻眼。
賈棄當時就發作起來,又是蹬腿,又是怒罵:“邊子白,你不過是個落魄子而已,得罪了某,你等著國君和太子降罪吧!某雖然是個殘缺之人,可某在外就是君上的臉麵。”
“你這麼不要臉,君上他老人家知道嗎?”邊子白衝口而出之後,隨後對軍士下令道:“還愣著幹什麼?拉出去,別讓他在軍營中亂走!”
賈棄隻不過是個小人物,他撲騰不起浪花來。但是他身後代表的太子訓就讓他頭痛起來了,太子要退兵,可如今是他想退兵就能退兵的嗎?
對此,邊子白並沒有在意。
他受命於衛公,太子還管不到他的頭上。
翌日。
軍中號角起,三軍開始集結。
高台已經搭建起來,隨著低級軍官的呼喊口令聲,上萬人踐踏的步伐,宛如地動山搖一般,矻矻,矻矻,回蕩在軍營之中。
賈棄迷迷糊糊的在帳篷裏醒來,看到天還黑黢黢的,頓時罵了一句。
突然,他愣住了,心頭想到:不會是邊子白這家夥大逆不道,還要開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去身上的雜草,跑到了帳篷外,看到的都是往來匆匆的士卒,戎裝整齊,武器如林。賈棄瞪大了眼珠子,心中再次暗罵一句:“好膽!”
不過,沒有人帶著他,隻能在營地裏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好不容易在天放亮之後找到了南哲,才知道是軍中祭祀,而祭祀之後就要開戰。
頓時大驚失色,拉著南哲的胳膊就叫嚷起來:“快,快帶某去!”
……
上軍士卒和將帥們都知道,今日作戰,有我無敵。目標就是趙軍大河營地。祭祀一如既往的沉重,在快要完成的時候,卻被打斷了。
邊子白怒容滿麵,沉聲道:“賈棄,你想死不成?”
賈棄推開了士卒,衝到了邊子白的麵前,尖叫道:“邊子白,你好大的膽子,太子的話……”
“賈棄,今日祭祀無祭品,某就向你借一樣東西!”邊子白打斷道。
賈棄愕然,他有什麼可以借給邊子白?他連一身行頭都因為害怕被趙軍盯上,穿著農夫的行頭來了大營之中。就連宮中的銘牌因為匆忙,而丟在了戚邑城中。可以說身無長物,連一個大子都拿不出來。他也琢磨不透邊子白的意思,猶豫道:“你想要借什麼?”
邊子白冷冷的笑道:“借爾項上人頭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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