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埋在他的肩胛間,急促灼熱的呼吸輕輕噴拂在頸側的肌膚上,略微纖瘦的身子緊緊伏貼在少年的懷裏。

渾身僵硬,跡部景吾極力不去想那壓在自己胸膛上的溫暖柔軟是什麼,呼吸間淡雅的橘花香環繞在鼻,一下子便刻進了記憶裏。身上承擔著的重量,透著男女異性間一種曖昧的親密,輕易攪亂了心神。

少年老成的跡部大爺這回真的是呆滯了。

生平第一次(又是第一次),有女人這麼大膽的、毫無預警的敢對冰帝的帝王做出這種事情,有誰能相信?

這算不算是非禮?

第三十三章

“七月,我真的很想你呢……我想回去了,真的,沒有你們的世界,很寂寞呢……我知道,人生不是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呢!人啊,一個人其實也可以活得很好,可是,還是無法習慣……七月,我要怎麼辦才能回去呢……”

輕輕的聲音,像和風悠晃而過,不帶一絲重量。少女的語調平平淡淡,隻是一種敘述的輕淺平靜,仿佛在說著“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事情的語氣,表達出的意思卻令人的心有些沉重。

沒有人知道少女將心思埋藏得多深多重,不肯輕易表露的憂傷,讓人難以察覺,就以為她就是這麼平淡平凡到輕易忽略了的存在。

他以為她要哭了,可是聲音平靜得仿佛在同人討論天氣的輕淡,這讓他有些不悅。

跡部景吾皺起秀挺的眉宇,此刻不知道該將她推開,或者是任她繼續錯認下去。垂在兩側的手摸到地上的榻榻米,然後雙手不由自的握緊成拳頭。少女長長的柔軟黑發滑過他的肩膀,幾撮絲綢般的發絲滑落在他的脖頸間,全身酥□癢的,像有隻調皮的小貓在心頭搔癢著躁動不安。

心神有些混亂浮澡,意識到自己開始不受控製的心情,少年的表情逐漸淩厲,如出鞘的寶劍,垂下的眼瞼,遮掩住鳳目中的冷意。

跪在地上的少女仍是緊緊摟著他不放,溫溫淺淺的說著自己的話,混亂的表達不出什麼,隻是,始終沒有哭泣出來。明明感覺到難言的憂傷,卻什麼也沒有。

第一次有個少女如此不帶任何目的或愛慕的抱著自己,與他如此親密貼近,橘花的味道在心頭烙下了痕跡。

跡部景吾麵色鐵青,然後,抬起手就要強硬拉開身上的八爪章魚——

“啊啊啊——你們在做什麼?!!!”

因震驚而驚悚空白的聲音刺耳大叫,一瞬間,室內的兩人同時僵硬了。

橘發少年軟軟糯糯的聲音撥尖,全然無一絲平日睡眼惺忪的可愛與迷糊。自製力與定力絕對稱得上完美華麗的冰帝女王跡部景吾抬眼看向出現在門邊的少年,某少年的過於直接的表情令他的臉色黑了黑,然後,很不華麗的朝少年直接飆眼刀子,顯示自己的怒意。

心裏“咯噔”一聲響,慈郎“噔噔噔”的飆進來,用力拉開淡心,將還處在木木懵懵的少女護在身後,用防狼一樣警惕又幽怨的目光瞪向麵色鐵青的跡部大爺。

這回誤會可大了,有時候,單純的小動物更願意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慈郎咬著牙,譴責的目光直逼仍坐在榻榻米上的某大爺。被這麼一刺激,儼然已恢複過來的跡部少年下意識的坐正身,恢複了他的驕傲與華麗風度,甚至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睨著憤憤不平的綿羊。

這隻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這麼冒冒然的認定,實在是不華麗,有□的必要。

“小景,你……你太過份了咩!朋友姐不可戲,你沒聽過麼?”

“……”

大爺他確實沒聽過。

跡部景吾再次黑了臉,牙癢癢的想罵人。真是……太不華麗了,這隻羊知道自己說什麼嗎?而且,大爺他可是什麼也沒做啊,反而被人非禮了,吃虧的是他才對——喀,他到底胡想些什麼啊,反正,他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最後好像都是他的錯似的?這隻羊沒帶眼睛麼?

芥川慈郎視而不見自家部長眼底醞釀的滔天怒火,回頭緊張的關心著還在迷糊中的少女,心裏憤憤然的。

小景絕對不是個合格的丈夫人選,他絕對不允許小景與淡心在一起。小舅舅(保刈謙)說了,他們要為淡心好好挑選個會疼老婆的好男人,將淡心嫁了。小景雖然很優秀,但自戀又霸道,絕對不合格。

淡心被慈郎迭聲的關心詢問弄得暈頭轉向,再加上生病未愈,與先前的幻覺,皆令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於是在下意識回答慈郎的問題時,完全忽略了自己剛起床時的狼狽形象,和自己一個女孩子的私人房裏為什麼會未經主人允許出現兩名少年的事情……

…………

………………

“啊啦,你們在做什麼,好熱鬧哎~”

紅發少年興匆匆的來探病了,手裏還捧著心愛的蛋糕,看到室內的情景,很敏[gǎn]的選擇站在門口不去趟混水,然後奇怪的問。隨後而來的鳳長太郎瞅了瞅,張了張嘴巴,半晌沒有說什麼。

沒有人搭腔,眾人麵麵相覷。

美美的吞咽下最後一口蛋糕,向日童鞋“哦”了聲,自以為理解的說:“啊啦,跡部,你這樣子真不禮貌耶,就算再怎麼想見對方,也不能亂闖女孩子的閨房啊,侑士說過,對待喜歡的女孩子呢,也要給予對方基本的尊重……怨不得慈郎會這麼生氣啦。侑士經常說,作為男士,是要懂得自持自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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