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停,雖然不知道是幾級的地震,但周遭沒有什麼破損的地方,所有的人也安全的集中到校園寬闊的場地上。

日本是個多火山地震的島國,在大陸板塊來看,整個日本島正處於環太平洋的地震帶,在板塊劇烈活動與擠壓下,時不時的就來個小震大震,據統計,日本每年發生地震數千次,其中震級在3級以上的每天就有4次,是以日本人已經習慣了,還能保持鎮定。

這次的地震除了震落了高處的一些不穩固設施,其他的仍是安然無樣,什麼傷亡之類的應該也沒有。冰帝校園裏,還未回家的學生們在確定地震過去後,鬆了口氣,互相看著周遭的朋友同學依舊心有餘悸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紛紛打電話向遠方的家人朋友報平安。

半個小時後,跡部景吾已經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學生會幹事各司其職,安撫留在校內未離開的學生,然後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結果仍是打不通。

有些煩燥的關掉手機,跡部景吾站在學生會辦公室裏的窗口前居高臨下的俯視恢複平靜的校園。天空一片灰蒙蒙的色彩,幾縷熾白的光頑強的破雲而出,顯得極是精心動魄的美感。

在災劫過後,這樣的寧靜原本應該是極為難得的希望,可卻給他一種災難降臨的窒息感。再度打了個電話過去,某隻的手機仍是打不通,連個信號也沒有,不禁讓他擰起了修長的眉。

“淡心……”輕輕的吟念著這個名字,仿佛刻在心坎中一樣,讓心裏有種疼痛的感覺。

校園裏響起了廣播,女主持人甜美的聲音介紹著這次發生的地震。分了些神聆聽,確認這次隻是平常的地震,持續一段時間後就後過去,微微放下了心,相信那個家夥應該已經回到家了,沒什麼事吧。

再次打了通電話不通後,跡部景吾抄起椅背上的校服外套,直接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

剛走出學生辦公樓,便見某隻綿拖著向日嶽人匆匆忙忙的跑來,一臉的驚慌失措。還未走到麵前,那隻羊就嚷嚷起來。

“小景、小景,我找不到淡心了——我打了很多次電話都打不通了……怎麼辦?”慈郎急得團團轉,差點要伸出羊蹄撓牆了。

“應該沒事的啦,說不定淡心的手機隻是關機了吧……”向日嶽人弱弱的安撫,不過看到朋友紅了的眼眶,隻得將接下來的話咽回去。

慈郎撲到跡部景吾麵前,眼巴巴的看他,“小景,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我擔心淡心……你派人去找找好不好?”雖然自家部長華麗又自戀,但在芥川慈郎心裏,這絕對是比任何人都可靠可依賴的對像,似乎無論什麼事情,隻要找他就能解決。基於這種心理,所以這隻羊第一時間跑來堵人了。

跡部景吾有些粗魯的推開這隻羊,沒心情安撫他,“啊,本大爺已經吩咐下屬去找了,應該等會兒就有消息了……”

學校已經沒有自己的事情了,跡部景吾打了通電話給善後的忍足侑士,便匆匆往校門口行去,身後跟了兩條尾巴。

跡部家的私家車已經等候在校門口了,跡部景吾正要上車,突然口袋裏的電話響起來。屆時,空氣中有種微妙的凝滯感,眾人一起瞪著少年掏出手機接聽。

“少爺,屬下已找到清水小姐了,清水小姐剛被救護車送去醫院……少爺,清水小姐原先與清水辰也先生一起離開學校,後來在地震發生時下車走了,然後不慎被路邊一個老舊的商鋪的磚牆坍塌時壓在下麵……清水小姐現在生死未卜……”

一片死寂。

似乎一瞬間世界的顏色有些灰暗,少年就這麼抓著手機聽著那頭的報告,俊美的麵容沉靜如水,唇角帶著張揚的自信的笑紋,聲音沉磁迤邐:“……啊嗯,她在哪個醫院?”

“忍足集團下的醫院……”

優雅的掛斷電話,少年坐進車子裏,就要合上車門。

“小景,我也要去!”

一隻手擋在車門上,慈郎紅著眼睛大喊,繞到前座自顧自的鑽了進去。向日嶽人看了看,也坐另一邊擠進這輛加長型的高級轎車裏。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災劫後很快恢複了秩序的公路上,路邊除了幾塊掉落在地上的盆栽招牌,已經看不出一個小時前發生過地震,世界依舊和平的運轉著。

前坐的慈郎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聽聲音似乎是催促司機快一點,還有隱隱的哽咽聲。向日嶽人雖然心裏也很急,卻不敢說什麼,怕自己真的烏鴉嘴什麼的,這種時候最好的是保持沉默。

向日嶽人看向一旁安靜坐著的少年,修長的雙手搭在雙膝上,慢慢的扣擊著,一派從容優雅,可再細看,便發現少年的神色有些恍惚,觀之姿勢有些僵硬顫動。先前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清水小姐現在生死未卜”時,跡部景吾無懈可擊的反應還讓向日嶽人讚一聲部長不愧是部長,是最華麗的,這種時候仍是冷靜自持。直到他直接將他們遺留在車外就要走時,方知道他的心原來已經亂了,那些完美的表相,隻是本能的反應。

“小景,小景……”

跡部景吾回神,凝神看向趴在車座上盯著自己的慈郎,唇角勾出華麗的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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