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什麼事?”
“你在發什麼呆?醫院都到了,叫你也不應!”慈郎不滿的說,“這種時候還發呆,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淡心麼?我就知道……唔唔唔……”
餘下的抱怨與不平被紅發少年迅速的捂住,然後將這隻拖出車。向日嶽人擔心的看了跡部景吾一眼,再看看不滿的瞪著自己的綿羊,突然想狠狠的胖拳一頓這隻遲鈍的羊。
誰說他們部長不擔心?這種樣子不叫擔心,還能叫什麼?
不過……部長的心緒,還清明麼?
三人進了醫院,直撲肅靜的急救室而去,原本應該安靜的醫院裏,竟然聽到了一陣嘶吼聲。
“……清水辰也,如果淡心有個什麼意外,我會讓你後悔終生!”保刈謙赤紅著眼,惡狠狠的瞪著一身狼狽的男人。
“阿謙,你冷靜一點!淡心不一定有事的啦~”觀月淩勸著丈夫。
“保刈先生,請您冷靜,清水先生不是故意的……”九條秘書扶住被修理了一頓的上司,插嘴道。
此時的清水辰也,哪裏還是那個倨傲高貴的男人?神色慘淡,麵無光澤,簡直頹廢到了極點。九條秘書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上司,心裏不禁有些擔心。他可是最清楚上司身手的人,第一次見到向來驕傲又任性的上司乖乖的站著給最討厭的保刈家的人毒打,實在讓九條秘書驚了一身汗。
“小舅舅!”慈郎撲過來,直巴巴的看著自家激動的舅舅:“小舅舅,淡心怎麼樣了咩?要不要緊?”
保刈謙扯了扯唇,撇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慈郎扁扁嘴,隻得看向自家舅母觀月淩。
觀月淩見到來的三名少年都詢問的望著自己,隻得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們也是剛來,還不知道情況,你們可以問那個九條先生,他是現場目擊者,應該很清楚。”
“目擊者”三個字被咬得極重,女子精致美麗的臉龐上一片霜寒的看著九條秘書,磨著雪白的貝齒,商強女強人的氣勢輕易壓倒了一個心髒負荷能力不夠強悍的秘書。
九條秘書冷汗涔涔,特別是在跡部家那個未來的繼承人直刺來的目光,更令他心跳加速,有種恐怖的戰栗感,那隻是個少年啊,年紀輕輕的就有這種令人膽寒的氣勢了麼?不禁結結巴巴的說道:“淡心小姐應該沒事的……在那片牆坍塌時,那裏有個鐵製支架負荷了大半的東西,淡心小姐被倒下的支架保護在裏麵,沒有受什麼傷……”
現在想想,九條秘書還是覺得驚險,唯一慶幸的是那麵牆不算高,他們很快便將人挖了出來,不過……
九條秘書瞄瞄抿著嘴明顯鬆了口氣的跡部少年,猶豫的說道:“不過,在救護車上醫生診斷出淡心小姐可能有滑胎的危險。”⌒⌒
NANI?滑胎?!!
這是什麼概念?在場除了觀月淩外的其餘的雄性動物眾人茫然的看著九條秘書,清水辰也眯起眼,麵無表情,身上一種氣勢彌散開來。
“NANI?!滑胎?你確定?”觀月淩狠狠逼問。
九條秘書可憐兮兮的點頭,對這群還沒反應過來的男人們說道:“醫生說淡心小姐懷孕了,才五周,所以看不出來。”
終於消化掉這個事實的保刈謙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有些不受負荷的模樣。他搞大自己妻子的肚子是一回事,自家少女懷孕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他這麼年輕,一點也不想做什麼舅公之類的。
清水辰也也已經煋紅著眼睛怨恨的瞪著被這消息驚得僵硬了的某位大爺,先前他以為自己又殺死了政也哥哥的女兒,陷於絕望中,所以沒有聽清楚醫生說什麼,這下,清楚知道了,那種強烈的妒意幾乎令他發狂。
冰帝兩隻小動物已經對這個消息呆滯了,在風中淩亂成了碎片。
跡部景吾垂下美麗的眼瞼,靠在牆上閉上眼睛。
…………
………………
痛……
手重得抬不起來,仿佛被什麼壓著,有把火在燒。
“淡心、淡心、淡心……”
耳語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柔柔的,如雲絮般輕緩,又如水紋般動聽,低磁迤邐,她很喜歡這個聲音,很熟悉,熟悉到心都疼了。
景吾……
繞在心底的名字,逸出口總有種纏綿的溫軟,讓她覺得空氣也為之平和華麗。
景吾……我好痛……肚子好痛……手好痛……景吾……
“啊嗯,本大爺在這兒呢,所以,你要快點醒來,知道麼?淡心,你乖啊,不準離開本大爺知道麼?不然……”
溫暖的大掌輕輕覆上她的小腹,慢慢撫摸揉弄,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物品般不敢使力。那樣的溫柔令她忍不住微笑,就像那個少年懷抱著自己的感覺,總是小心翼翼的。她沒有那麼脆弱,但少年的表情總是給她一種她是易碎品,需要他好好嗬疼的感覺,而她也很喜歡這種嗬護呢,那讓她有一種這個少年已經是個很可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