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重頊和張相還有一些朝廷官員自然不會放棄求見夜瀾,都跪在朝議廳外求見,想勸說他下令徹查此事。雖然重頊是為了害翎霄,其他人是真的為了國事考量,但自從散朝後,夜瀾便下令不許人再來傳前朝的消息,誰也不見,隻說自己頭疼這些事情,不想聽。他一直窩在後宮和翎霄呆在一起,有時還把那個小內官叫來看他和翎霄下玲瓏棋,和小內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盡是關於他對朝政和長老院的看法,甚至還給了那個小內官賞賜。
而夜瀾這個態度和反常的做法,就是要讓重頊起疑心,讓小內官慌神。讓兩方都無法保持冷靜。重頊是個謹慎多疑的人,他不知道後宮的情況,以為一切如舊,所以才敢放出暗衛和小內官取得聯係。而這個小內官隻是一個普通人,哪想的了那麼多,一旦慌了神,就會想方設法和長老院取得聯係。
果不其然,這個小內官憋了一天,終於在午夜,趁著月黑風高,翻牆出去了。夜瀾的一隊暗衛跟上去,在長老院內將他抓了個現行。而那個被重頊派來傳遞消息的人,在夜瀾的院子內沒有等到這個小內官,而是夜瀾本人。
這注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暗族塵封多年的重型庫重新開啟,沒過多久就從內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簡直令聞著聞風喪膽。那個暗衛後齒內的毒藥早就被取出,而小內官也被告知,自己的老母親也脫離了長老院的控製。兩人都招架不住酷刑,將重頊的計劃和盤托出。
沒過幾日,夜瀾已經拿到了兩人的供詞。可令他奇怪的是,這個小內官承認幫重頊傳遞長老院的消息,但他並不承認,自己給張相一派傳遞了消息,更不承認自己傳遞了兵防圖。他微閉雙眸,緊蹙著眉頭,手裏捏著供紙,思來想去都不知道為什麼。
重頊那方,極力在撇清自己和他的關係,隻說自己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會做對不起暗族的事,並且反說是張相指使那兩人攀咬長老院。再加上,的確張相一派的消息也被傳遞出去了。所以,即使他有證人的證據,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
他正毫無思緒時,翎霄斷了一碗夜宵進來。他抬眼看著他,眼前人還是如以前一般,細心周到。他嘴角微揚,鬆開眉間,滿眼溫柔的看著翎霄。“給你熬了些粥,你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快趁熱吃吧。”翎霄將餐盤放到他桌邊,又拿起碗,放到唇邊吹了吹,才遞給夜瀾。
夜瀾見他從進屋以來就一直麵色憂慮,心知他是因為那個小內官的事情而煩惱,他接過碗,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剛來暗族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就是個細作,你心裏肯定不好受。但沒關係,朋友以後還會交到的。”“嗯。”翎霄點點頭,麵上還是沒有半分以前的無憂肆意。其實夜瀾也知道,自他醒後,他就和一起有所不同了。
經曆這麼些事情,那個曾經陪自己喝過盈川的酒,西塞的風的少年,終極是很難再回來了。但是他依然會想方法設法讓他回到從前,無憂無慮,肆意無憂。“你別因為我分心了,你自己都夠忙的了。”翎霄見夜瀾又蹙起了眉頭,走到他身後,給他按起了太陽穴。“我無事。”夜瀾按住他的手,笑了笑。“還說沒事,我剛才進來,就看你眉頭不展。”翎霄嘟囔了一句。“哎...”夜瀾聽他這麼說,又想起了那份供詞,“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小內官招了他給長老院傳遞待查名單的事情,但卻不承認他傳了張相一派管院待查名單一事,也不承認兵防圖的事。而且,重頊也不承認見過這個人,隻說他是張相派來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