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應柔照常參加了樂團排練,中午的時候,她去樓下買了杯冰美式。
“許應柔!”
她回頭,井瑾踩著高跟鞋小跑過來。
“整天往劇院跑,你們公司沒事做啊?”
“就我那工作,最多就是采訪幾個藝人,采訪結束就等於下班了。對了,這都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聽說附近開了家日料店。”
“不去,我晚上演出。”
許應柔接過咖啡,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搖搖杯子,裏麵冰塊碰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來捧個場,今晚七點半。”許應柔從包裏拿出三張票,塞進井瑾手裏輕輕拍了兩下。
井瑾看著那三張票,若有所思地嘀咕著:“也就我和宋景城來,幹嘛給我三張啊。”
七點半,演出準時在江城大劇院開始。
許應柔穿了件黑色的禮服,檀棕色的頭發微卷著散落在肩上,膚若凝脂,即使座位不靠近觀眾席,也頗為顯眼。
這晚的演出,許應柔被安排了鋼琴合奏,是德彪西《貝加莫組曲》第三首,《月光》。燈光柔柔的灑在她身上,當真像如水的月光,皎潔、溫柔,正一束一束照進海麵。
井瑾在觀眾席左顧右盼了一下,側著臉悄聲問旁邊的宋景城:“我讓你把票給陳願,你給了嗎?”
“給了,但今晚宋夢盛排練,非讓陳願去接她。”
井瑾給了他一個白眼,靠到座椅上:“真要命。”
演出結束的時候,許應柔和其他樂手一起起身謝幕,她眼神在觀眾席流轉了許久,怎麼也找不到陳願。
她有些失落的回到後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小許,拿著花啊”,她的鋼琴伴奏叫住她,對方是年長她很多歲的姐姐,“帥哥送的,一個一般般帥,一個非常帥。”
團裏同事聞聲起哄。許應柔看向那兩束花,一束是蕎麥花,一束是鮮紅的roseonly。
她眉頭微蹙,這麼多年送過她蕎麥花的,隻有陳願一人。
“小許,晚上慶功宴,一起去唄?”
許應柔思緒被打斷,還沒來得及回答,一位後輩挽上她胳膊:“學姐,你就來嘛,我們這些人都好久沒聚了,咱首席可說了,今兒他請客,你該不會...為了帥哥拋棄我們吧?”
那後輩是許應柔小一屆的同門師妹,進團第一天就拉著許應柔興奮的自我介紹,說自己叫胡侃。許應柔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有這麼個學妹,奈何這名字過於有記憶點,加上她人如其名跳脫有趣,平常也算是能一起吃個午餐的關係。
許應柔走出劇院,看見輛黑色奧迪a6停在門口,她看著眼熟,把車牌號默念了一遍,想著是不是在哪見過。
“陳願哥!”
幾乎同時,許應柔條件反射一樣轉頭,看到一姑娘跑過來,抬手輕輕敲了下車窗。
車窗搖下,許應柔定定地看著車裏麵的男人。借著光,許應柔能看到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撐在副駕座椅上,對車窗前的姑娘說:“上車吧。”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正看著自己,陳願抬眼看向許應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