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歌還未從被賜婚的喜悅中反應過來,接下來的那道聖旨又是讓她心頭一驚。
“公公,這兩道聖旨可是真的?”呂雲歌有一瞬間差點眼前一黑氣昏過去,她在心裏暗暗罵了句狗皇帝,氣的直咬牙。饒是誰再心大,都無法跟別人共享自己喜歡的人。
旁邊的侍女立即懂臉色地塞了一個玉佩給傳旨太監,巧笑道:“公公傳旨辛苦了,這點心意公公拿著。”
太監原本因沒有拿到東西,正板著一張臉。突然拿到了財物倒也眉開眼笑了。他輕咳一聲,然後故作一副無奈的模樣道:“咱家也是奉命傳旨啊,誰不知道王妃跟王爺天生一對簡直絕配,隻是皇上的命令這麼下來了也沒有辦法。”
“是是是,公公說的是,”剛才的侍女顯然懂極了行情,在一旁應和道:“若是有機會,還請公公在皇上麵前幫王妃多多美言幾句。”說著又拿著個翡翠扳指往他掌心塞。
那扳指質地細膩通透,色澤溫潤純正,綠瑩瑩地冒著幽光,一看便是上等貨。太監忙把它往懷裏塞,收了好處之後笑得愈發諂媚道:“那必須,王妃如此淑良心慈之人,咱家有機會定當在皇上麵前多多提起您。”
好不容易送走了太監,侍女輕輕地罵了一聲道:“這老東西就知道占便宜,給了玉佩扳指還不嫌夠,又想要銀票,惡心。”
她這話是故意說給呂雲歌聽的,希望她能夠鬆下搬著的臉。隻要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呂雲歌現在很不高興。見毫無效果,她想著還要再說什麼哄呂雲歌開心。正好此時歐陽軒回來了,侍女就知趣地退下了。這種事還是留給他們小兩口解決來得好。
歐陽軒在門口站了很久,見呂雲歌絲毫沒有理他,隻是繼續氣鼓鼓地坐在那裏,便主動開口道:“雲歌,我……”
隻是他還沒說什麼,就被呂雲歌打斷了:“哼!”說著,她一甩手就把聖旨摔到了地上。
呂雲歌清麗的小臉漲得通紅,柳眉倒蹙,一雙杏眼瞪以睜得老大,大概是一時氣結,她也不知道說什麼。狠狠地瞪了歐陽軒一眼,她又撿起了被摔到地上的聖旨怒嗔道:“茲聞柳國公之女宋清玉溫婉淑良,品貌雙全,朕亦躬聞之甚悅?故擇宋清玉許配皇五子為側妃?很好,很好,我從來不知道你們歐陽家的心還會這麼大,我真的是看錯人了!”
說完話她又氣呼呼地把那份聖旨往地上摔,同時用力踩了幾腳直連聲罵道:“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呂雲歌真的是越看那點黃不拉幾的東西越不順眼,就差衝過去把它撕掉了。
見她這幅模樣,歐陽軒心裏是有點急又好笑,他著急到底該如何才可以讓呂雲歌消氣,這次他老爹的出牌不按正常步驟來,他自己也很氣,但呂雲歌現在這幅氣嘟嘟的模樣著實有趣,好似麗妃養的那隻小胖豬。
他不禁伸手抱住她道:“好了雲歌,別氣了,對身體不好。”語氣裏有著他自己都難以發現的寵溺。
當然,若是這麼好哄的話,呂雲歌也不會生那麼大的氣了。她才不吃這一套,幹脆在歐陽軒懷裏掙紮了起來。
她推開他的手道:“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發現這麼做根本沒有用以後,她又氣的直翻白眼。
見呂雲歌現在也冷靜不下來,歐陽軒無奈之下隻能那樣做了。
“啾。”
他薄唇輕貼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呂雲歌本來正生氣得厲害,突然感覺自己的額頭似被溫軟之物碰了一下,像一片羽毛輕輕地蹭了蹭,有些癢癢的。不過留下的溫度卻像烙印,不管如何都消散不了。
她有些安靜下來,但還是板著一張小臉。
歐陽軒輕笑了幾聲,轉而吻了吻她的發頂柔聲開口道:“別氣了雲歌,父皇非要將那女人塞給我。”
“……”
對於她的沉默,他也沒有任何尷尬的反應,而是替她理了幾下微微散亂的發鬢:“我隻喜歡的人就是你呀,如果你感覺實在難受,那我就去向父皇請旨成為庶民,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何?”
歐陽軒的神色專注而溫柔,他是真的有這種打算。經過歐陽霆這次事變,他愈發感覺其他的事物都不重要了,隻要他的雲歌能夠安好開心。
一聽這話,呂雲歌顯然有些吃驚,她深知權位在歐陽軒心裏的位置,現在稍稍冷靜下來,她倒也會能繼續思考了。呂雲歌明白娶側妃這件事不怪歐陽軒,那老皇帝平日就看自己不順眼,現在會同意他們成親肯定是歐陽軒在其中做了許多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