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裏,一時間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聽得見,唐效義和張軍各有自己的苦衷,雖然這件事直指周天宇,但顯得最為輕鬆的卻是他,他在欣賞著價格昂貴的魚缸裏的金龍魚,那條同樣昂貴的魚兒,悠閑的遊著,似乎在嘲笑著屋子裏幾個尷尬的人。
時間不長,就有人敲門,唐效義的腦袋對張軍扭了一下,張軍就過去開了門,耿大虎剛要說什麼,忽然,他看到情形不對,郝陽和周天宇也在這裏,而且還有一個十分俊美的女人也坐在沙發上。
耿大虎尷尬地看著唐效義小聲問:“唐書記,您叫我來……”唐效義對耿大虎說:“你不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
耿大虎雖然文化不高,但腦筋卻是十分聰明,一看這樣的情景,就知道事情不妙,也許是出事兒,而出的事,很有可能跟那個視頻有關。但是他馬上就想,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把郝陽和周天宇這兩個當事人弄在一起,還有個不認識的美女?
耿大虎囁嚅道:“唐書記,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藍玉走到前麵,看著一臉懵懂的耿大虎說:“耿書記是吧,我問你,你認識我嗎?”耿大虎愣了一下,幹笑著說:“這個……還真不認識,想必是上級來的領導?”
唐效義說:“張副縣長,你問吧,你們到底搞的是什麼,耿書記是怎麼跟你說的?”張軍惡狠狠地掃了耿大虎一眼說:“耿書記,你到底是怎麼搞的,昨天晚上你就跟我說什麼視頻的事兒,還說郝書記和周副鎮長,怎麼樣了,可是,這事你到底是聽誰說的?”
耿大虎的身子一抖,心想,完了,可是,這事情不該有錯啊,難道郝陽和周天宇找上來了?但也沒汙蔑他們啊?
耿大虎畢竟是老奸巨猾的東西,說:“什麼視頻,那可不是我玩的東西,我也好像聽說了一些,怎麼了,出現了什麼問題了?那就當我沒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張副縣長,其實也怪我們多嘴,不過,現在不是什麼都能抓人小辮子的時候了,也就是說我們就是嘴上缺個把門的,喜歡湊個熱鬧。”
如果在平時,耿大虎的一席話就能把事情搪塞過去,可今天是什麼場合?藍玉的眼睛從耿大虎的臉上轉移到唐效義的臉上,這是唐效義發覺了的,在東寧這個地界上他可以是老大,但是到了A,他什麼也算不上,而湯業亮就是管幹部的副書記,自己下步要到A擔任一個人大副主任的名額,首先要過了湯業亮這關。
突然,唐效義啪地一下,猛地拍了下桌子,厲聲說:“耿大虎,你收起你那鄉下幹部那一套作風,這是我縣委書記的辦公室,你嘻嘻哈哈哈的,你以為你是誰?我現在問你,你幸災樂禍地宣言什麼郝陽和周天宇曖昧在一起的視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看了沒有就到處宣傳?你這些年的幹部是怎麼當的?”
耿大虎一怔,說:“我……我沒看啊?我隻是……”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很容易把自己的兒子招供出來,但現在看來唐效義是非要護著郝陽這個搔比娘們喝周天宇這個小搔人了。他馬上反問地說:“怎麼,這件事不屬實嗎?我覺得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這個……郝陽書記可是我們鎮委書記,是不是應該注意自己的形象啊?嗬嗬,現在可是注意領導作風的時候,跟一個男下屬……我覺得……嗬嗬……”
郝陽的臉色大變,剛要反擊,周天宇站了起來說:“各位領導,唐書記,張副縣長,我覺得剛才耿書記的話大家都聽明白了,也知道耿書記是怎麼想的,一旦郝陽書記和我這個年輕人發生點什麼,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姑且不說他有沒有這個權力,我倒要反問一下,如果這裏有誤,我是不是應該對耿書記以造謠陷害訴諸法律或者黨的紀律委員會呢?”
郝陽臉色馬上燦爛起來,周天宇說的真好,要比自己剛才想對耿大虎反擊的話語要冷靜百倍,也有力度百倍,於是郝陽微微一笑,說:“耿支書,如果你承認自己年老糊塗,不堪重負,作為鎮委書記,也是你的上司,也就不和你追究,不過,當事人是不是對你追究,可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耿大虎幹笑著說:“當事人,什麼當事人?弄的就像是在大堂上告狀的似的。好了,就算一起都是我的錯,唐書記,我像大家賠罪,今天中午我做東,大家到怡海山莊吃山海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