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在害怕什麼?在害怕,你殺人的事情被我們知道?”我繼續問道。
“我……我沒有殺死她,我真的沒有,我和她早就不聯係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你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人啊。”何永華瞬間大汗淋漓,拉著我的手臂大聲說道。
薑獵見罷,當即想拍打桌子,可卻被我一個眼神給送了回去。
我低頭看著何永華,而後拍了怕他的肩,道:“所以,你是想讓我們幫你,還是想要帶著你那些所謂的秘密去法庭?”
我當然相信何永華沒有殺人,可我相信有什麼用?有些東西隻能從他嘴裏說出來。
何永華沉默半響,最後還是抬起了頭,告訴我們他和範婷早就分手了,之所以見到警察就逃跑,是因為生怕他拿著範婷的“某些”照片威脅她為自己“打工”賺錢的事東窗事發,再加上他在外借了很多錢,追債的人一直在他屁股後麵追著,這精神一緊張,他看誰都像是追債人,這才見到警察轉頭就跑。
我抿了抿嘴,雙手抱臂,繼而問道:“你說,你曾經拿著範婷的那些照片,威脅其為你“打工”?”
何永華點了點頭,說範婷很老實,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範婷便對何永華言聽計從,可最近幾個月不知道怎麼回事,範婷老愛跟自己唱反調,甚至於晚上接的活也都推三阻四。
何永華是一個有家暴傾向的人,範婷不從,他就打,打到她點頭去接活為止。
但就在近幾個月,範婷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光忽視何永華,甚至滿不在乎的讓何永華將照片發出去,並告訴他,如果他這樣做了,她便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之後呢?”我靠在審訊桌上,低聲問道。
何永華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抿嘴說道:“之後我找了她很多次,但她就是不見我,直到那一天,我朋友突然發我,問我是不是和範婷分手了,我說沒有,他卻告訴我,範婷的空間從半個月就開始更新著一些牽手照……”
“等等,牽手照?為什麼你朋友看到牽手照,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你們分手?”我疑惑的問道。
後者搖了搖頭,抬手便給我看了一眼他的左手,我眯了眯眼,他的左手小拇指,竟是斷了的。
何永華告訴我們,他初中畢業之後就輟學來到嘉市打工,期間,染上了賭癮,也因出老千,被人斬斷了手指,這也是為什麼他朋友在看到那些照片之後,問其分手的原因。
“我雖然是個混混,但,說實話,我那個時候並不是太喜歡範婷,原本打算著撈完這一筆就和範婷分手來著,所以當時就沒有過去,事後我才打電話約範婷見麵。”
大約是三個禮拜之前吧,何永華約範婷見了一麵,那一次見麵,據何永華所說,範婷變了很多,以前的她,就連某寶的衣服都嫌貴,但那一次,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當何永華調侃範婷當心榜了個詐騙犯的時候,範婷竟直接拿出了一張十萬塊錢的卡遞給了何永華,讓他永遠離開自己。
這一點,不光何永華沒有想到,就連我和薑獵,都詫異了一下。
我們在第一時間就調查了死者的背景,範婷家裏其實並不富裕,她的父親有小兒麻痹症,母親則是一家化工廠的工人,而她,也因家境的原因,初中畢業就在那家網吧打工。
按理來說,十萬塊錢對於範婷,應該是一筆天文數字,可何永華卻又直接將這張卡丟在了我們的桌上。
薑獵讓人按照卡號去銀行查了一下,的確,這一筆錢是一個月之前,有人利用國外賬戶劃過來的,但再伸入下去,這個賬號竟是一個中轉賬號。
我們調查了範婷周邊的所有人,別說國外,就算是省外都沒有一個認識的人,而以她的交際圈來說,應該也不會認識國外的誰,而且那個人,竟還能給他打十萬塊。
我看了一眼薑獵,隨後繼續問道:“那你知道,和範婷接吻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何永華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我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好分開,我也不想發生什麼正麵衝突,所以……我等這個男人走了之後才過去的,結果範婷卻理直氣壯的告訴我她就是出了軌,後來我們大吵了一架,我就走了,警官,我真的沒有殺人,你們一定要查清楚啊。”
我抿了抿嘴,在何永華身前走了幾步,隨即側身朝何永華說道:“那你知不知道,範婷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此話一出,何永華頓時傻了,他用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我,說孩子絕對不是他的,甚至於,他直接就從凳子上坐了起來,直指範婷給自己帶了綠帽子。
這時,審訊室內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名身穿製服的刑警猛地衝進審訊室,滿頭大汗的朝薑獵說道:“薑隊,不好了,五樓天台,發現了一具無舌女屍。”
薑獵聽罷,立馬拿起外套衝了出去,可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問道:“你說,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