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士!
眾人暗暗交流了一會兒,為首那位穿五炁朝霞袍的道人拱了拱手,露出個端正高潔的笑容:“不想能在此見到蓮花道友,道友是回家鄉探親了?我們之前……之前有事出去,險些錯過了與道友相見的機會,幸虧道友觸動了這島上的護陣,咱們才能在此相遇。”
說著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地問:“一飲一啄道友不是已經站起來了嗎,怎麼沒跟著道友,反倒讓你跟孩子單獨……”
難道是兩人吵架,蓮花道友回娘家了?
連念初沒他們那麼多心思,含笑答道:“這不是嶽兄有一片真靈碎片落在我家鄉這邊嗎,我們是回來取碎片的。他的真靈剛剛歸體,現正入定融合著,等醒來就能跟諸位道友見禮了。”
眾人跟他一一見過禮,各自介紹了自己出身的世界和門派,卻都不是六大派出身,而是那種遵行傳統修煉法門,讀書全靠自覺、更重視戰鬥實踐的門派。
連念初替有緣人夫夫高興,落到地麵便將程鬆之介紹給他們。
程鬆之胸`前白晃晃一朵大花,瓣開千層,光澤如玉,當中半隱半露著一點粉嫩嬌黃的花芯,又給那花添了一抹亮色。
一群修士被花晃閃了眼,恨不能立刻摘下來灑上靈水,培養出幾株……不,起碼培養出滿滿一湖麵的!大夥兒分分,哪怕點化不出蓮花道友那麼純潔可愛的花妖,就天天蒔弄蓮花也是好的!
那麼多修士的視線再加上些許自然泄出的靈力威壓加在程鬆之身上,壓得他有點頭暈腿軟。王公子在旁扶了他一把,又看那些神仙死盯著他胸口的目光有些不像樣,便把他推到身後,硬著頭皮上前擋了擋。
他做得這麼明顯,眾真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拾表情,慈愛溫文地笑道:“這就是一飲一啄道友真靈轉世者?真是仙骨珊珊、資質不凡,果然是修仙的好苗子,也不知他想選哪一派。”
連念初看他在修士麵前不大敢說話,便代他答道:“他家公子想進攬星宗,他大約是要夫唱夫隨,一起進去的。”
十來道目光落在攬星宗徐真人身上,羨妒交織,還帶著點渴盼,好像他收下的不是個凡人出身的弟子,而是一朵已經化了人形的王蓮似的。徐真人驚喜地笑了笑,向同來的修士們團團拱手:“各位道友放心,咱們相交多年,同氣連枝,來日程鬆之入了門,我定會好好培養,將我這福氣分給各位道友。”
到時候用花瓣尖端細胞分化出芽苗來,分給這些門派一人一株,保證大家都能種上漂亮的小蓮花!
他拍著胸脯保證會教好這兩個弟子,不浪費真靈加持給程鬆之的天資。連念初代他和王靖安謝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去見過你們未來的師長。”
師長們的手都伸出來了,恨不能立刻把他胸`前的蓮花迎回門派。
程鬆之像鵪鶉一樣磨磨蹭蹭地往前走,周圍一群被仙師視若無睹參賽者嫉妒得眼冒藍光,恨不能把他拖下去自己上——他們都還戰戰兢兢地不知能不能過選,這個人走了後門被仙人看上,居然還推三阻四,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翟清心裏翻騰得最厲害,恨不能他這幾步路就出什麼意外,在仙人麵前丟醜,可是在眾仙麵前又不敢露出半分這樣的心思,隻能強顏歡笑,裝出替他高興的模樣。
誰知他的念頭竟然成真了!
程鬆之拖著公子慢吞吞地走向徐真人,一道清風忽然刮過來,化作高山般清峻端嚴的修士,伸手按住了他。
白道士的內眷!他突然插·進來,莫非是想阻攔程鬆之進仙門?難道這位正牌夫人要和自己不知怎麼轉世的替身爭風吃醋,不許他長生?
他心裏暗暗地有點歡喜,振作精神看著嶽青峰,隻見他隨手從程鬆之胸`前摘下了那朵白蓮花,極其瀟灑隨意地擱在鼻端輕嗅。周圍的仙人臉上都能看得出心疼難受了,他卻渾然不在乎,握著花莖朝他們拱了拱手,真誠地笑道:“我和阿初回他老家來辦婚禮,不想能遇到各位道友,還望道友們不吝賞光,隨我們回阿初的家鄉吃一杯水酒。”
眾修士臉上重見光彩,雖然目光滑過他手上那朵白蓮時還帶著點點失落,可也都提起精神,含笑應道:“能參加兩位的婚禮是我等的榮幸,豈有不去之理。正好這邊的比賽也差不多了——”
連念初有些羞愧地說:“這場比賽我們插了一手,不然應該還有更多人留下的,要不由我們安排著從頭再比,讓那些被淘汰的也有機會顯露真本事?”
留下的這些人臉色都有些複雜:好容易淘汰了那麼多人,隻剩他們留到最後,眼看著就能進仙門,憑什麼他說一句話,這些挺到最後的人就得跟失敗者重新比試?可他們又都是攻伐過神仙真靈轉世者的,要是這兩個神仙非要淘汰他們,別的仙師估計也不會說什麼。這樣的話倒還不如重開比賽,大家公平比試,各憑本事。
不過……那兩個背靠神仙的,肯定不用憑本事就能過關了!
翟清又一次感到心口疼,深恨南安侯府和魏家的流言誤人,暗暗發誓:若他這回沒能入選仙門,騰出手來就要狠狠收拾那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