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顧澤桌子下的不安分的腳又踢了良樹一下,“我跟你說個事兒。”

“啊,你說啊。”良樹抬起眼睛看了顧澤一下。“你以前不是想好一件事兒,就會直接做的嗎,怎麼又會問起我來了。”

“反了你是。”顧澤笑著去揪他的耳朵,“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怎麼老回嘴,啊?不服氣呢還是怎麼?”

“沒有啦沒有啦。”良樹麵對顧澤揪耳朵的“暴行”實行不抵抗政策,“你說吧,我不回嘴。”

“就是那個,那個啊......”顧澤拖長了音調,繞了八百個彎說,“你重新回學校去讀書吧。”

“什麼?”良樹因為吃驚聲音都變了調,“我現在都工作了都,況且也離開學校好久了,再拿起書本,恐怕連手也會發抖了吧。”

“學到老活到老嘛。”顧澤用鄙夷的眼光看著良樹,“憑你以前那張文憑啊,跑到哪裏都不會有人要你的。”

“可是。”良樹默默地低下頭,望著手裏乘著米飯的碗,說,“健身房裏的工作已經很好了。其實,也不用再讀書什麼的了。”

“我叫你去讀就去讀嘛。”顧澤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驅使著走,“反正啊,我已經幫你申請好國外的學校了,學費的事情也不用你來擔心。”

“可是......”良樹默默地扒著碗裏的飯,觀察著顧澤的臉色,猶豫再三,吞吞吐吐地說,“阿南老板已經答應讓我做模特了,他,他還讓我參加S城賽區的模特大賽。”

“阿南?”顧澤不太高興地瞥了良樹一眼,說,“你和他很熟?”

“不不不。”良樹立即否認,和善地說,“他隻是我的老板啦。”

“那你還叫得那麼親熱。”顧澤立即發作起來,拿起筷子敲了敲良樹的頭,“他又不是你朋友,也不是你合作夥伴,你叫那麼親熱幹嘛?”

“可是,可是。”良樹挨了顧澤幾下,有些懵,解釋道,“可是我當著主管的麵,這麼叫我們老板,主管他也說沒什麼啊,”

“反正我不行。”顧澤不講理地把頭一橫,說,“反正我不喜歡你這麼叫。”

之前,當顧澤知道酒吧老板把良樹介紹到謝南那裏時,顧澤根本沒怎麼介意,可現在不同,這個酒保林良樹就是之前的良樹,可他卻在顧澤競爭對手那裏工作,這一點,顧澤當然不高興。

“良樹。你真要去當什麼模特啊?”顧澤問。

“嗯,我挺想去的。”良樹認真回答,“雖然重生的這具身體跟我從前差不多,沒什麼好文憑,沒什麼好人緣,但是幸運的是,長得還不錯,身體素質也很好,真的很有前途的呢。”

“奧。”顧澤麵色一冷,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說,“那你去吧,我不攔著你。”說著,幹脆利落地起身。

“......”良樹知道他生氣了,柔聲地喊他的名字,“顧澤?”

“......”顧澤背對著他,正要往書房裏去,冷冷地不回答。

“顧澤,你是不是生氣了啊?”

“沒有。”很長時間裏才憋出的一句沒有,還是冷冰冰的駭人。

“明明就有啊。”

“......”

“對啊對啊,我生氣啦,怎樣。”顧澤返回來,衝著良樹大喊,“你要為了我改主意嗎你?”

良樹怯怯地仰視著他,說,“可,可是我真的還挺想做模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