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燃自己也知道,在臉上動刀子並不是什麼值得舉杯慶賀的事情,不僅疼,而且會留下後遺症,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在術後,禁忌劇烈運動。
“你回去吧,我還得在這裏住幾個月,要是整得不好,還得繼續整。”秦燃重新躺成一個植物人的姿勢,對顧澤稍稍頷首,下了逐客令,“你走吧,gray那邊,我會重新介紹一個主編過去的,保證你滿意。”
“滿意?”顧澤嗤得笑了一聲,說,“你這主編當得還沒讓我滿意呢!”
“我知道,你就是想惹我生氣,那我告訴你,沒門,你甭想讓我再動第二次刀子。”秦燃直挺挺地床上這麼對他幹瞪眼,表示胸中怒氣,說,“再見!顧總!”
敢這麼跟顧總說話的下屬,秦燃還是第一個。估計,也還是幾次三番這麼說,卻沒被開除的一位。
“你好好休息吧,過段日子我再來看你。”顧澤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相較於三年前,他已經更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變得隱忍,變得更加處變不驚。
聽到他說明天又要來,秦燃立馬從病床上挺身,強烈地表示拒絕,“不用了吧,公司裏有很多事情要忙,你還是別來了。”
顧澤沒說什麼,也沒有繼續和秦燃爭辯,隻淡淡地說,“你好好休息吧,以後臉上還是少動刀子為好。”說著,大步流星地出了病房。
在顧澤出了病房後,秦燃臉上的神情迅速變得冰冷,(如果可以看得清他的臉的話)宛若一個等待命令下達的殺手。
之後的日子裏,顧澤果然準守信譽,相隔幾天就會來病房探望秦燃,但是每次來了後,幾乎都要把秦燃給氣個半死。
因為是整容醫院,秦燃重新修整的地方是臉部,故也不好讓全公司的女同胞們知曉,估計要是被誰給宣傳出去了,秦燃還沒被顧澤氣死,就被這件事給氣嗝屁了。所以,自然而然的,這件事也成了絕密,顧澤對外也隻是宣稱秦主編休假了,女同胞們,你們就放心吧,你們帥氣的主編隻是去度假了,好的很。
因為沒什麼人來看望,連gray也沒通知,所以在這段日子,來看望的隻有顧澤一個。
“你到底要怎麼樣啊!”秦燃實在是忍不住這段日子顧澤對他的“摧殘”,終於火山爆發。
“我怎麼了?”顧澤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我還帶著水果來看你,不好嗎?”
“好什麼啊。哪會有人像你這樣的?”秦燃像極了韓劇中的女主角,隻能嘟著嘴不滿地叫道,“你這是照顧人嘛,啊,根本就是在虐待嘛,虐待!”
“水果不好吃?”顧澤問。
“什麼。”秦燃聽了,簡直要吐出一口老血來,“你根本就是在裝蒜,這些日子以來,你就是在監視我,不僅是監視,而且逼問我。”
“我隻是在關心你,才問你家人的情況的。”顧澤像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似的,絲毫沒有感覺到羞愧的意思。
“你在騙誰啊,怎麼會有人問家庭情況,是直接把家人各項資料都搜個遍的啊?竟然連我的祖上也沒放過,把我祖籍都挖出來。你他也太過分了吧你。”秦燃越說越生氣,最後,這場上司探望下屬的正常活動已經演變成秦燃的個人控訴會。
“還有,我到底是不是 人,關你什麼事啊,非要說我是 人,說我有 口音,拜托,我是正宗美式口音,好不好?你查我的家庭信息,好啊,你去查啊,查出來,上麵明明白白寫著,我是被美國當地的福利院領養,你說這資料是假的,喂,你說是假的,他就是假的啊。”
“秘書給我的資料,雖然的確是你的身份資料沒錯,不過,漏洞百出,我才親自來詢問你的。”顧澤依然沒皮沒臉地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