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辦妥了?”公子宸問。
如夫人一把拿過她拿來的吃食,狼吞虎咽地往嘴裏塞,隨即拿起水灌了一大口,滿足打了個飽嗝,“廢話!”
沒有什麼刺客,沒有什麼暗殺,一切都隻是她這個潛伏在候兩年的如夫人自己殺了人,又回來自編自演了一出戲,讓所有人都信以為下手的南唐長公主。
“後麵怎麼辦?”如夫人認真問道。
公子宸從袖子裏摸出一包東西,說道,“明後天你把這個吃了。”
如夫人拿過嗅了嗅,皺了皺眉,“什麼東西?”
“老鼠藥。”
“信不信我現在就塞你嘴裏去?”如夫人惡狠狠地說道。
“當然是假的。”公子宸連忙賠笑,而後說道,“這件事很快大夏皇帝可能也會追查過來,你能騙過候府這些人,不一定騙得過她,所以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能換個別的嗎?”吃老鼠藥死,傳出去還讓她怎麼混?
“你在這裏要死得正常點,肯定就是餓得沒東西吃,便吃掉了這園子裏的老鼠藥,這樣死才合情合情。”公子宸說著,一合扇子笑著道,“放心吧,等他們把你埋了,我再去把你挖出來,你又是活蹦亂跳的。”
“你要是貪了老娘這些年的財產,把老娘活活埋死了怎麼辦?”如夫人一臉不信任地哼道。
公子一展金扇,笑著道,“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像。”
公子宸鬱悶地垮下笑容,說道,“你明天可以把藥吃了,後天他們辦完喪事,我會設法引人過來發現你的屍身,必須趕在大夏皇帝插手之前脫身。”
“知道了,滾吧。”如夫人收起東西,往破爛的榻上一躺哼道。
公子宸收起扇子出門,悄無論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靳太後帶著蘭妃離宮的當夜,夏候徹自孫平口中得知淩波殿這兩日宣了太醫,鈺嬪染了風寒病得不輕,思來想去夜裏便趕了過去。
一進門,便聽到內殿傳出咳嗽之聲,他擰著眉掀開簾帳而入,“不都說了讓你小心些,怎麼又病了?”
“皇上萬安。”沁芳等伺候的宮人,連忙跪下道。
夏候徹微一抬手,示意她們起身,自己到了床邊坐下,輕輕拍著咳嗽不止的人後背。
半晌,鳳婧衣才止了咳嗽,沙啞著聲音道,“又不是我想生病的。”
夏候徹伸手接過沁芳端著的藥,說道,“病成這樣了,怎麼都不讓人去支會朕一聲,若不是孫平從太醫那裏知道跟朕說了,朕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了。”
鳳婧衣一臉倦容,道,“你不是說了很忙嗎,隻是個風寒而已,過幾日就好了。”
夏候徹吹涼了藥,喂到她唇邊,道,“你說得輕巧,哪次風寒不是把人嚇個半死。”
有了之前兩次她大病的經曆,他一聽到孫平稟報說太醫診斷狀況不太好,哪裏還在皇極殿坐得住。
“用晚膳了嗎?”鳳婧衣喝完藥,縮在被子裏問道。
夏候徹將碗遞給沁芳,給掖了掖被子,道,“還沒有。”
鳳婧衣瞪了他一眼,朝沁芳道,“去做些吃的來吧。”
“是。”沁芳說著,帶著宮人離開了寢室。
“瞧瞧,你這一個冬天都病了幾回了,真是讓人操心。”夏候徹皺著眉,歎息道。
鳳婧衣咳了幾聲,說道,“可能不太適應盛京的冬天,我在南唐這麼多年也沒過過這麼冷的冬天,不病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