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裂開的傷口緩慢卻不斷地溢出,透過手指間的縫隙,順著曲起的指關節一滴一滴下落。
喬晨曦所站立的位置,很快就有一片鮮血染成的汙漬。
紀雲宸注意到了,他擰眉思忖,已經不能再拖了。
“你要來換我,決定好了是嗎?”
歹徒看戲一般看兩人演繹鶼鰈情深,但拿著匕首的那個人始終沒有鬆懈,他們背後就是舉槍對著他們的警察,這種局麵,稍有鬆懈便會萬劫不複。
紀雲宸的脖子已經被輕輕拉出一道血痕,但他此時看著喬晨曦的眼神特別平靜。
大概是紀雲宸的這種冷靜感染了喬晨曦,她砰通作響的心跳聲竟逐漸平複下來。
對啊,她是為了救紀雲宸才站出來的,不是為了來和他吵架的。
目光堅定地點頭,喬晨曦向前邁了一步。
卻在這時,不出聲的歹徒不高興。
紀雲宸被往回拉了一下,冰冷的匕首瞬間貼得更近了一些。
鮮血從刀尖緩緩流下,喬晨曦當即站定。
“你們怎麼說就怎麼做?搞清楚,現在不是你們做主。”
為首的歹徒走到紀雲宸麵前,將兩人的視線完全擋住。
他嗤之以鼻地斜了一眼後麵的警察,對喬晨曦說道,“小姐,如果你真的想救我身後這個男人,就乖乖自己走過來。我保證,到了安全的地方,會讓他離開。”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不知能否守信的你手裏嗎?”喬晨曦的頭腦逐漸清晰起來。
她死死盯著說話的歹徒,毫不妥協地說道,“我是你們的目標,如果今天不能拿我交差,我看你們會不好過吧?所以才在陵園發動襲擊後,短時間內又出現。我現在不想問你們背後的人是誰,我隻是單純地與你們做筆交易。如果你們覺得我的要求很過分,我大可以現在就走出去請求警方的保護。”
“如何?我們重新談談?”
挑高眉,喬晨曦臨危不懼的模樣成功將對方懾住。
就是紀雲宸也另眼相待,也許是因為他一直都隻想著怎麼保護喬晨曦,怎麼規避不讓她受到傷害,所以忘記了喬晨曦本質上是一個要強的女人。
而她這種要求,是建立在五年空窗期的基礎上。
沒有多餘的幹擾因素讓她變得瞻前顧後,性格中的大方麵便得以最大程度地釋放出來。
此時站在紀雲宸麵前的,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女人,而不是處處需要人保護的弱女子。
甚至,她還可以反過頭來幫他一把。
這個認知不由讓紀雲宸微微揚起嘴角,他平靜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便開口對歹徒說道,“看來你們老板對你們挺狠的,即便是這樣,還要為他賣命嗎?”
“閉嘴!你們知道什麼,就在這裏大放厥詞!”
仿佛被戳到痛點,歹徒倏然不冷靜起來。
為首的男子立即反手握住自己手裏的刀,直接架上紀雲宸的脖子,惡狠狠盯著他,“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你?不好意思,在這個空間裏我們需要活著帶出去的,就隻有你拚死想保護的那個女人而已。”
喬晨曦見對方惱羞成怒,後背已經汗涔涔一片。
她不知道紀融天進行得怎麼樣了,她在這裏鬧得足夠大,才能更好地掩蓋紀融天的動靜。
事實上,紀融天已經撂倒了兩個,但還有另外一個在對麵,無論他從哪邊繞過去,都很難不被發現。
“住手!當我們是擺設嗎!子彈不長眼睛,識趣的就快點放了人質!”
被忽略的警察,幾乎是被無聲地羞辱了十幾分鍾。
“小姐,你別過去,這群人說的話不可信!”警察不忘提醒喬晨曦一句,生怕她頭腦一熱就真的過去交換人質。
比起一個男性人質,女性人質理論上解救的難度會上升。
“外麵全部都是警察,你們已經插翅難飛,現在放人還來得及,我可以在法官麵前為你們說幾句!”
“別浪費口舌了!說出這樣的話你自己信嗎!”聽煩了警察似是而非的勸告,其中一個歹徒十分囂張地衝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小警察丟過去一記飛刀。
別說,還挺準,直接劃傷了對方的手臂。
“啊!嘶……”
警員受傷,警戒等級瞬即拉高。
“到底換不換!”
事件的發展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喬晨曦擔心突然打起來,趕緊追問一句。
歹徒正煩躁著,這時,紀雲宸看到了從斜刺裏車子一側貓過來的紀融天。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然站定,對著他正前方的歹徒就是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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