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髓的恐懼已經牢牢的讓他記住,隻有服從並沒有其他能夠讓自己安全的法子。

隻要他還不想死。

沒有任何人有自信,自己能夠被眼前這個暴虐的君王所在意,在意到能夠被原諒一切。

就算做得多好,隻要君王不開心,那麼功也會變成過。

“小正,我可是很生氣喲~”白蘭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寵信的部下,笑得神秘莫測,也危險至極。

白蘭真正生氣的次數屈指可數,很少人能夠在看過他生氣後的樣子還能夠活下來,入江正一有幸是‘很少人’之一。

雖然多是無理由的遷怒。

羅薩隊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遷怒,但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斟酌著最後隻能說出一句:“請……請BOSS恕罪……”

話音未落就被狠狠的踢出去,頭和背重重的撞在牆壁上,結實的牆壁都晃動了,血跡在上麵描繪出唯美的複數花朵。

“不饒喲”白蘭抓起了對方的頭發,亮眼的紅發在白皙的指尖穿插,刺眼鮮明的差異。白蘭對著無法言語並一個勁咳血的人,笑得十足冰冷。

“我厭倦了……”白蘭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對方是否聽得進去。從對方開始彌散的瞳孔裏可以知道,生命力在流失。而指尖的溫度也在慢慢的消逝。

白蘭感覺到了,但他笑得很開心。

“找個更聽話的小正就好了嘛……”你逃不掉的,是我的喲不管是哪個世界。

但事情真的會如他所想的麼?

腳下的人死去了,內髒部分損害,生理機能完全停擺。白蘭忽視自己心中的咆哮,和心髒那鮮明的窒息的鈍痛,他手裏有著其他世界的入江正一的靈魂,用盡千辛萬苦得到的,從十五歲的少年的身體裏活活分離出來,被洗去了記憶安裝上虛假記憶的鮮活的靈魂。

被裝在罐子裏的靈魂,依稀看出那人本身的輪轂。和腳下的屍體相像,卻是更為稚嫩的無辜的孩子。

被無辜牽扯進這場劫數的人。

終於懷裏的人睜開了眼睛,他的眼裏不再有著憂鬱,不再有著睿智,而是一片清亮還有懵懂。在第一眼看到白蘭後,綻開不符合年齡的純真燦爛笑顏,孩子般的笑容,幹淨美好得能洗盡一切陰霾。

“白蘭……”二十四歲的人,笑得如同稚齡兒童,伸出手緊緊抱著眼前人的脖頸。“白蘭……喜歡……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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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仔細去看,會發現這個被植入其他世界靈魂的‘人’,除了對白蘭本人的依賴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在乎。

這就是白蘭所要的吧……

白蘭笑得很滿足,抱緊了懷裏的人,在他的脖頸間深吸一口氣,最後因為那不屬於自己的氣味沉下了臉。

他懷裏的愛人不解的看著突然生氣的白蘭,歪著頭委屈的看著他。

被猛然推開,他的頭再一次撞到了牆壁。牆壁上大片血跡,都是他的血。

他摸了摸後腦,摸出一片紅。新奇的將手指塞進嘴裏,舌尖觸及那腥甜的味道,眼睛亮了亮。

白蘭看著眼前的人,那刺目的紅,還有眉眼間的稚氣陌生都讓他有些難以呼吸。

“對不起喲小正,帶你去洗澡吧……”

隻是錯覺吧……

“白蘭……”眼前的人靠過來,主動的獻出自己的吻。沒有排斥沒有不適,自然得就像本能一樣的親吻……

“白蘭……?”

舔到了鹹鹹的液體,懷裏的人不解的看著白蘭。他伸出舌頭在對方的臉上舔著,那鹹鹹的液體更多了……

而沒有人注意到,死去又複活的青年,他的傷口沒有結痂,而是漸漸的化膿,鮮紅的血液也開始轉黑,凝固的液體不複鮮活……

他的身體沒有溫度,冷得跟冰一樣。

即使還能夠說話,還能夠困惑,還能夠委屈……

*

“老大!白癡蘭大人醒了!!”一名手下慌慌張張的跑進會議室,左邊首位的少年先一步站起來,朝著那名手下嗬斥。

“混賬!沒看到在開會麼!!誰允許你進來的!”

“會議延後!”比他更快的是為首的少年,站起來時腰背挺得如杠槍一樣直挺,眉眼間是化不開的威嚴和倨傲,卻也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眼底閃過一絲柔和。大跨步的向門口走去,大紅色的和服在他的步伐下,劃出了最為硬朗的弧線。

高山明一看著扔下人就走的老大,撇了下唇,犀利的眸子轉向了冷汗如雨的手下。

——那個該死的白癡蘭!昏久點會死啊!為什麼不去死啊!絕對要殺了你啊口牙=皿=老大是我的的!!!!

番外:情如草芥物是人非

入江正一不信命,他的命運隻會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的一切都是由自己主導。因此當他踏上了鮮血屍骨堆積的王座後,聽到長老們的預言隻是似笑非笑的將他們打發。

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