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底下,就是防著黃嗣那個程咬金,壞他多少好事兒!
沒想到兩個人剛鳥貼上鳥嗷嗷待哺,鈴聲又響了,這回是刑厲坤辦公桌的座機。
刑厲坤專心致誌伺候媳婦兒,壓根不搭理,宋謹怕耽誤事,愣是氣喘籲籲地把人踹開了,“你、你先接電話……”
他身上的襯衣敞到一半,從腹部到腿根全是吻痕,新的摞著舊的,永遠沒完好的時候。
刑厲坤罵罵咧咧站起來,在辦公室囫圇做一回真他媽成奢望了!
新特助聽到大boss凶狠地喘氣,小心翼翼地,“刑總……前台有人要見您。”
“哪個?”
“不是咱們合作的人,不過他說隻要說光明小區和小白龍,您就知道了。”
“……”刑厲坤蹙眉無語,小白龍從上回跟他聯係過一回之後,就再沒消息了,這人骨子裏也是硬漢爺們作風,不愛沾著他坤哥的便宜偷偷糊弄老丈人,說自己有正大光明的門路了,死活不讓刑厲坤再插手。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握住劉衛國這條線,替小白龍留條退路。
“直接把人帶過來吧。”
宋謹察覺氣氛不對,已經默默收拾好自己,把褲子給刑厲坤遞過來。
來的人,是光明小區的經理。
光明小區經理拎著貴重的上門禮,讓坐也不敢坐,憋了一腦門子的汗,要不是看見小白龍不要命的架勢,他還真不想找這位活閻王出馬。
刑厲坤嚼著煙絲,辛辣的焦油味兒遮住心口那點兒焦躁不安,連宋謹都跟著犯緊張。
那經理哭喪著臉,“坤哥,您那位兄弟小白龍不讓說,可這再瞞下去得出人命啊……”
光明小區不是沒出過重傷死亡的,可憑小白龍跟刑厲坤的關係,鬧大了誰都兜不住,刑厲坤絕對能掀了他們的場子。
宋謹沒聽明白,追問他,“小白龍怎麼了?”
“他簽了極限挑戰書。”
刑厲坤了然,光明小區的極限挑戰,就是兩個月內連打十場勝,對手是排名前十的駐場格鬥手,一個比一個彪悍,說白了就是為了把人往極限消耗,上一場沒有完全恢複,下一場緊跟著就來個更猛的,兩邊都想要守住那筆巨額獎金。
“那小子打了幾場?”
“三場勝。”
刑厲坤對小白龍的水平心裏有譜,不打到最後兩場也不算擔心,結果聽完這位經理說的後一話,嘴裏的煙絲全給噴出來。
“小白龍下個禮拜,打算連打七場……”
每天一場,那真像劉昭說的,蝦醬都得讓人捶出來!
這小子他媽的腦子進水了嗎?
宋謹是第一回跟刑厲坤去小白龍家,這小子住在一個老式小區,裏頭到處溜達的都是老頭老太太,節奏緩慢得像回到六十年代。
跟小白龍風風火火活潑過頭的性子太不搭調了。
刑厲坤解釋說,“這房子是他爸媽留的,當年都是北漂,去世得早隻留了這套房子,小四十坪,我讓他搬出去好幾次都不樂意,就巴巴地守著窩。”
宋謹點點頭表示理解,他每次回去C鎮那一方農家小院就滿心平和,小白龍肯定也是眷著那一種家的味道,也隻有以後遇到相愛的人,才會重新得到這種寧靜安心。
他們倆這回沒空手,幾乎把家裏的冰箱藥箱都搬空了,一路爬上六樓,宋謹剛要敲門,就瞅見刑厲坤從鐵門側邊摸出備用鑰匙,哢噠一聲擰開鎖。
屋子裏黑不隆冬的,宋謹踩著東西差點兒滑一跤,被刑厲坤從後頭穩穩接住,按開了燈。
滿地翠綠的酒瓶子和狼藉的盒飯泡麵包裝,小白龍消失的這段時間,沒少糟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