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嚴派的兵崽子圍著,愣是沒人敢撇進戰圈,去攔這兩位暴怒的閻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熊毅是因為刑厲坤看丟了人,刑厲坤是因為他們波及宋謹,兩個人自責心焦憤怒懊惱,躲不開要發泄這一場。

藺嚴眉心擰成疙瘩,目光如炬,一腳一個,把人全踹進魚塘。

錦鯉嚇得撲騰成一堆兒,又慢慢散開,熊毅垂頭看著,水影裏全是林景熙疑惑地問他,“毅哥,我這魚是不是少了兩隻?”

藺嚴怒吼,“你們倆分不清輕重緩急嗎?人不救了嗎?”

刑厲坤抹掉臉上的水,指骨暴突帶血,嗓音像讓人拿砂紙搓過,“老舅……我聯係不上林軼,林景熙對他有用,可宋謹沒有!他就是憋著要報複我!”

“我特後悔,我招他幹嘛我?我他媽憑什麼管他犯不犯。。法!我搞什麼天臨!”

“我情願我現在還是個隻知道打拳遛彎的大混子,隻要我媳婦兒好好的就行!”

藺嚴多少年沒見刑厲坤這樣失控過,他這個小外甥從懂事開始就沒掉過金豆子,骨子裏隨著他藺家越搓越凶橫的狠勁兒,偏偏百煉鋼在宋謹身上栽成繞指柔。

要是宋謹出了岔子,刑厲坤會瘋成怎麼樣,藺嚴壓根不敢想。

藺嚴一顆被部隊磨得堅不可摧的老心都軟了,大手卡著刑厲坤的後腦勺,眼神慈愛裏卻透出一股子不容反駁的威嚴,“老舅跟你保證,把小謹給你全乎腿兒的找回來,但我不允許你走歪路子。絕對不行。”

刑厲坤眼珠子拱著滾燙的溫度,腦殼被卡得生疼,愣是沒回話。

他不是不相信藺嚴,是不相信自個兒……就算人全乎回來了,可宋謹受的罪呢?受的驚嚇呢?就這麼抹平了?

不可能!!

誰欺負了他媳婦兒,他就要千倍百倍地討回來,讓這人去泥漿子底下跟韓晟做伴!

熊毅嘩啦一聲從水裏站出來,默不作聲地坐到樹腳下掏出手機,裏頭滴滴答答地往下漏水,他剛把電話卡摳出來,就有個眼色快的兵把自個兒手機遞過去了。

回來發現出了事,他趕緊去查看林景熙的定位,最後卻在後山找到了那顆造價高昂的定位耳釘,被他狠狠楔進掌心。

掣肘在前,他隻能等著林軼主動聯係。

刑厲坤也裹著一身濕衣服不肯換,冷風裏胸肌鼓脹腹肌清晰,站在宋謹親手中的小棗樹旁邊出神,嘴裏嚼著濕漉辛辣的煙絲。

這時候為了宋謹的安危,除了原地傻等,他什麼都做不了。

藺嚴也不勸他,知道他這外甥犯癡犯擰,想著跟宋謹一起受罪才能舒坦一點兒。

藺嚴其實也憋了一肚子火,他跟劉衛國暗中動手,除了少部分親信能用,根本不能有大動作,要是可以,他也想把B市翻個底朝天,進了他們家的門,那就是他們家的人,就是他最疼愛的晚輩!

宋謹多孝順一孩子,刑厲坤性子糙慣了不在意細節,宋謹就每周監督他跟長輩挨個電話問安,在旁邊教一句,刑厲坤就學一句,跟金剛大鸚鵡似的,聽得藺嚴直樂,瞧著這外甥可比原先要順眼多了。

這麼一頭愛撂蹶子的倔驢,隻認宋謹這根樁,怎麼能丟下不管?!

兩個小時後,一個加密號碼打了過來,電話位置無法追蹤,藺嚴點了點頭,熊毅才按了免提。

“你可夠沉得住氣的。”林軼語氣調侃。

旁邊有個技術員掏出小本分析:回音大、無車流噪音,是郊區室內。

刑厲坤湊到熊毅跟前,急得脖頸青筋暴起,想把電話搶過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