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爺子勸他回去勸了五六年,如今總算有了個籌碼,自然是繼續借此賣慘,可憐巴巴地說,“哎,我最近腰也不太舒服了,你天天給別人治病,不管你親爹了啊?”
駱文軒真是哭笑不得,不過老爺子的確是年紀大了,自己任性了這麼些年,也該回家盡孝了,於是他心裏那點猶豫也終於消散,就順著父親給的台階往下走了,“好吧,我回去就是了,但您答應我了啊,我可把小一一起帶回去了。”
老爺子又有點鬱悶,但也沒辦法,隻好說,“行吧,正好讓他來給你弟弟作伴吧。”
駱文軒上頭有個大哥,下頭有個小弟,駱家的產業現在大部分就是他大哥在管,而小弟是老爺子五十多歲時候和比他小三十歲的小老婆生的,目前也隻有七歲而已,駱文軒不願回本宅也有這個原因,畢竟管那個隻比自己大三歲的女人叫媽還是非常別扭的。
又和老爸聊了一會兒,直把老爺子哄高興了駱文軒才掛了電話。他迫不及待地匆匆走到韋一的病房,看到小孩兒蒼白的臉,忍不住彎腰理了理他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聲說,“小一,以後我可真的是你爸爸了。”
小孩兒呼吸還不太平穩,昏迷中似乎也感到了疼,駱文軒看著他空空的手腕,伸手輕輕握了一下。韋一像是感覺到了他,嘴唇微微開啟,喃喃叫了聲爸爸,駱文軒又是心疼又是高興,手指不由地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腕。
‘他就是為了撿那些珠子才出去的……’
駱文軒手指一頓,忽然想到了什麼,起身給韋一蓋好了被子,轉身出了門。
“駱醫生,下班啦?”取車的時候一旁的熟人和他打招呼,“準備回家?”
駱文軒笑著搖頭,“不是,去趟靈山。”
“啊?現在去啊?”
駱文軒點點頭,又與他聊了兩句便開車走了。去靈山的路並不遠,很快便到了,他依著記憶沒一會兒便找到了當初求到佛珠的地方,那裏正坐著位老和尚,看到他點點頭,微笑道,“駱居士。”
駱文軒與他寒暄幾句,問道,“上次您給我的佛珠壞了,我想再請一串一樣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老和尚回屋子裏拿了一串出來,隨口問,“怎麼會壞了的?”
“可能不小心扯斷了吧,我送了個孩子。”
老和尚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居士這是要送人的?”
“是啊,一個小孩子,很喜歡這個。”
老和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送人倒是無妨,不過我還是建議您給自己也請一個比較好。”
駱文軒有些意外,疑惑地問,“為什麼?”
“此佛珠名為‘楞嚴’,意為驅邪保平安,居士自己來求卻送給別人本就不太合適,弄壞了就更是不吉利,我還是建議您自己也戴上一串,把之前的晦氣清散了才好。”
駱文軒倒是沒多想,見老和尚言辭懇切,便點點頭說道,“好的,那我請兩串吧。”
老和尚點點頭,給他包好了一個,見他將另一個也親手戴上了才放下心來,說道,“這一串可別再弄壞了,也不要再送人,若是不想戴了收起來就好。”
“好的,謝謝師傅。”
駱文軒辭別了老和尚,開車的路上低頭看了看腕上的佛珠,心裏有些高興起來。等小一醒過來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吧?這麼想著,他不由地笑了一笑,踩下油門加速朝醫院的方向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