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再長也會迎來黎明,當晨風吹起時,新的一終於到來!
雖然折騰了一整個晚上,但我們似乎都並不疲憊,原本受了重傷的赫連敖山也都奇跡般的站了起來,全身大大的傷口在一夜之間竟然全都恢複了。
“是你又救了我!”赫連敖山對衛玠施禮,著又要跪拜。
衛玠上前一步扶起他:“這次你大難不死,將來更要心行事!多行善舉,少造殺孽!”
“多謝恩公,昨日王衍的追兵並沒有全部被殲滅,這山穀再也不是什麼秘密之地,恩公還是趕緊離開得好!”赫連敖山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向衛玠到。
衛玠的目光投向我,問道:“舞兮,你去襄陽還是回江夏?”
我想了想,迎上他的目光:“襄陽被王衍奪去,我若這樣回了江夏,豈不是中了他的計,我勾結胡人,意圖獻城!非但救不了爹爹,還會讓爹爹蒙羞!不行,我要把襄陽搶回來!我得去襄陽!”
“好!丫頭!我跟你去!”慕容翰笑道:“巾幗不讓須眉!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你不能走!”赫連敖山轉身盯著慕容翰嗬斥一聲:“今日除了恩公以外,你們都必須死!隻有死人才能保守我容貌的秘密,也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恩公在這山穀中所做之事,宇文一族也就不會追查到他的身上。”
慕容翰聞言看向他,玩世不恭的搖頭笑道:“你想殺我?”
“我殺的就是你!”話完便抽出馬刀向慕容翰砍去。
慕容翰毫不示弱抽出彎刀抵擋,兩人隨即戰在了一起。號稱漠北之狼的赫連敖山並非浪得虛名,他的殺招狠毒,刀刀直擊要害。可是慕容翰功力深厚卻並不以為然,他臉上神情自若,每每總是能夠化險為夷!
就在他們難分難解之時,穀外一陣響亮的馬嘶聲突然傳來,我和衛玠轉身看去,隨即便瞧見一匹通體如墨的駿馬衝入了山穀,越來越近。
“是踢雲烏騅!”我激動的對衛玠道:“是它!這馬有靈性,定然是尋我來的!”
我完便要上前扯住它,卻不想衛玠伸手攔住了我:“等等,它這時出現在此,一定是有人借著馬兒識主的靈性才找到這裏來!”
不等衛玠完,穀外又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我心裏一緊,再看去,一群人馬已經跟著踢雲烏騅衝進了山穀,那馬上之人正是被割去了舌頭的宇文歆。
宇文歆麵色雖然慘白卻掩飾不住那一臉的憤怒之色,手中的分水刺遙遙一指,她的手下便如風一般向我們殺了過來。
“舞兮,山穀有巨蟒,不要和他們糾纏,找機會離開!”衛玠丟給我一把短韌,將我護在身後向著穀口衝去。
而我隻能竭盡所能地護住衛玠的身後,宇文部的人鐵了心要為宇文歆報仇,他們人多勢眾,即便衛玠和我所過之處血流成河,他們依舊悍不畏死地衝過來,如同海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完全是想要同歸於盡。
“丫頭,上馬!”原本與赫連敖山搏擊的慕容翰,不知什麼時候搶下了鮮卑騎兵的馬,一揮鞭便到了我的身前。
“慕容翰,你還不快走!”他的身後傳來了慕容嬋姬的聲音:“她的事與你何幹?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若一意孤行,我們與宇文一族的仇恨會越結越深,到時候怎麼和父親交代,怎麼再去對付劉聰!”
慕容翰似乎充耳不聞,依舊向我伸出了手:“跟我走!”
“不!”
我咬著嘴唇看了他一眼,決絕的道:“你快走,不要再把自己牽扯進來!”話完將手中的匕首舞得水泄不進,一層層的刀光擋住了宇文部高手的襲殺。
“慕容翰,你別想逃!”蒙麵的赫連敖山拉開了弓弦,對著慕容翰吼到。
言罷,箭聲嗖嗖,一支接著一支不斷向著慕容翰射來。
而就在此時,一聲馬嘶再次響起,一道黑影飛速地奔向我和衛玠。
“踢雲烏騅!”我大聲叫道它的名字。
衛玠眼疾手快,攬著我的腰一個縱躍便落在了踢雲烏騅寬厚的背脊之上,坐穩隨即一拉韁繩,踢雲烏騅立刻撒開四蹄從鮮卑騎兵身邊飛馳而過,頓時帶著我們衝出了包圍。
我憑憑回頭,宇文部的高手一心要為宇文歆報仇,一直緊追不舍。而慕容翰和慕容嬋姬躲過了赫連敖山的箭陣緊緊跟著我們後麵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