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研究,特務排重新組合,下設機炮班、步槍班和新的偵察班。機炮班班長常萬林,副班長張有民,配備三挺機槍和一具擲彈筒,戰士八人;常萬炳為步槍班班長,副班長閔春利,配備三八式步槍,戰士八人;郭世傑為偵察班班長,郭炳長為副班長,根據需要配備武器,戰士七人。全特務排三十一人,宣布完畢!”
“弟兄們,特務排壓縮為三個班,更加精幹了,戰鬥力也更強了。可能有些戰士還想不通,特別是以前的班長、副班長,這次成了副班長或戰士,好像被撤職了。要說撤職,我可能被撤的最徹底,從上尉連長一下變成了小戰士,這都快一年了,才一步一步地又成為排長的。你們是班長副班長,成為戰士才降了一兩級,算不得什麼。以後咱們特務排壯大了,成為特務連、特務營,你們也就有了出頭之日,排長、連長的位置等著你們。現在啥都不說了,好好訓練,多殺鬼子,多繳獲物資,多立戰功,解散!”張世振大聲命令。
其他人啥都沒說,服從命令專心訓練。隻有二蛋和大熊表示不服,瞅機會向張世振倒苦水:“排長,這算哪門子事?我堂堂偵察班班長,大熊副班長,說沒就沒了,好賴給個副班長也行啊!你讓戰士們咋看我們?以後還能抬起頭嗎?我們可是特務排的老人手,這麼做……”
“二蛋,大熊,正因為你們是特務排的老人手,正宗的八路,我才拿掉你們,這樣一來其他人就不會再有意見了。就拿偵察班來說,原來你們兩是正副班長,劉慶武、秦立本和王四都是偵查員。現在我把張海、王鵬、劉立峰、孫學會調入偵察班,他們都是老兵,各方麵都非常出色,不調入不行啊!如果你們還是班長副班長,他們能服嗎?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作用嗎?還有劉慶武、秦立本和王四,手槍打得非常棒,步槍也打得好,就把他們放在步槍班,能充分發揮他們的長處。你們兩個各方麵還行,特別是大熊的投彈無人能及,當然得留在偵察班。還有劉萬有,別看人老實,可是會開車,其他方麵也都有兩下子,以後一旦遇到汽車,不就有人開了嗎?”
“排長,話是這樣說,可是……總感覺不大舒服。我倒沒啥,就是那郭炳長以前是二蛋部下,現在一下成了領導,不好接受啊!”大熊還在爭執。
“你們兩個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糊塗?郭炳長不但各方麵素質要比你們強出很多,而且還會幾句日語,關鍵時候能起大作用。領導怎麼了?我當初還是你們兩個的俘虜,現在你們不照樣跟著我打鬼子嗎?”
“那不一樣,你是你,別人是別人……”
“二蛋大熊,我已經給你們說了很多了,你們也浪費了我不少時間。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即回偵察班,跟隨郭班長訓練。再敢在這裏胡鬧,關你們的禁閉!”
“是!”
重新組合的特務排熱情高漲,特別是二蛋和大熊訓練的十分賣力,有賭氣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服從命令。兩人可以給張世振發發牢騷,可是訓練一點都不敢偷懶,因為他們頭上頂著一個巨大的光環——老八路,得時時刻刻為其他人做出表率。當然了,張世振私底下承諾,隻要他們各方麵都能帶頭,不出數月,保證都給他們升官,最起碼官複原職,這也是他們玩命訓練的動力之一。
鬼子一直沒有大的動靜,但張世振卻越來越感到不安。他每天都要到河邊,查看河水,觀察周圍的動靜。天氣越來越冷,子母河開始凍冰。開始還是晚上凍住,白天就消開了。後來白天也不能完全消開,從河邊到河中心,一點點的凍住,最後完全凍實了。
張世振不敢等待了,命令郭世傑尋找新的落腳點。其實,在夏天時他就想到這個問題,並且跟宋天等人把方圓幾十裏基本跑個遍,也看好了幾處地方。現在讓郭世傑出去,隻是再次確定一下這些地方。
新的落腳點確定了,就在西邊,距離河曲村二三十裏。張世振命令白天照常訓練,到了晚上就秘密轉移物資。大部分物資都藏在懸崖邊的洞子裏,通過通往後山的通道,隻用了幾個晚上就把所有物資秘密轉移到新的地方。當然,物資並沒有藏在一處,而是分藏在幾處地方。
兩箱毒氣彈也轉移,張世振帶著二蛋和大熊親自搬運,就藏在西邊的崇山峻嶺裏。他們痛恨箱子裏的東西,但卻不能隨便扔掉,更不能讓鬼子再搶回去。雖然這些東西會給特務排帶來無窮無盡的殺戮,但也是特務排的護身符,到了最後時刻,這些東西或許還能挽救特務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