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還別說,好久沒有拉出去訓練了,戰士們手都癢癢的不行,成天找我提意見,說子彈都生鏽了,要是再不幹點活,人恐怕都要生鏽了。我們四連馬上就要展開以實戰為主的針對性訓練,如果不出意外,三連肯定也會湊份子的,老唐生平最愛湊熱鬧,要是錯過這個機會,那還不後悔死啊?”
“我張世振代表特務連先謝謝各位了!時候不早了,告辭!”
有四連和三連做後盾,張世振不再晝伏夜出,而是晝夜兼程,越過子母河,向西南方向穿插。沿途遇到小股警察和偽軍根本不理,飛奔而過。那幫警察和偽軍見二十多名扛著長短武器,還有機槍擲彈筒的隊伍速度飛快,摸不清對方究竟是幹什麼的,又不敢上前詢問,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絕塵而去。也有忠於職守的偽軍大聲詢問,結果招來狠狠一梭子彈,偽軍頓時大亂,慌忙跑回據點報告。可是等據點裏的鬼子偽軍追出來,哪裏還能看見人影?
走了大半天時間,就聽附近的炮樓據點響起了槍聲,一陣緊似一陣。張世振知道那是三四連已經開始行動了,命令加速前進,在各個據點之間來回穿梭。到了晚上,槍炮聲愈加激烈,張世振也不再繞圈子了,直接穿過據點之間的大道,向南急行。
天快亮時,槍炮聲遠遠拋在了後麵。三四連得招呼那些炮樓,無法再向南了,一切都得自己照顧。張世振命令收拾利索,悄然潛行。他不知道林飛他們的具體方位,惠兒也不知道。離開惠兒後,林飛他們又走了幾天,究竟在南邊,還是在西邊,無從知道。不過,從周圍炮樓據點的反應看,似乎沒有什麼異常,說明林飛他們還沒趕到這一帶,或是已經悄悄溜了過去。
不管是沒有趕到,還是已經過去了,張世振都得繼續向南。這裏無法久留,隻能到南邊或是東南方向尋找蛛絲馬跡。天亮後,他們越過一條大道,悄然進入一條排水溝,準備從一人多深的排水溝裏偷偷穿過數裏以外的炮樓。
突然,炮樓南邊槍聲大作。張世振立即命令所有人都伏在排水溝裏,然後悄悄爬上排水溝,伏在溝邊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著。
槍聲是從炮樓南邊三四裏的地方發出來的,聽動靜大概有百十人在開火,好像挺熱鬧的。炮樓裏麵倒沒什麼動靜,樓頂上的哨兵一直向南邊瞭望,後來幹脆伏在樓頂,頭南腳北,槍口也向著南方。樓頂上的哨兵是這樣,炮樓裏的士兵又會怎樣呢?
張世振溜下排水溝,小聲命令:“這座炮樓裏麵估計全是偽軍,因為哨兵是偽軍。而且炮樓裏麵人不多,大多數人都在南邊跟別人作戰。如果沒有猜錯,跟偽軍戰鬥的應該就是林副連長他們。現在趁哨兵還在監視南邊,咱們秘密靠近炮樓,如果炮樓沒多少人,那就拿下炮樓;如果裏麵人多,或是火力太強,咱們也要向炮樓發起攻擊,把南邊的偽軍吸引過來,掩護林副連長他們。”
炮樓的注意力果然全被南邊的槍聲吸引過去,根本沒有朝北邊看。或許,他們認為北邊全是他們的地盤,即便來人也是增援部隊,根本就不擔憂北邊會發生什麼。張世振摸到炮樓數百米的地方,悄然爬上排水溝,貓腰向炮樓跑去。跑到炮樓護溝邊,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他不敢大意,揮手命令散開,郭炳長帶一部分人在溝邊掩護,自己帶其餘戰士從西、北、東三個方向溜下護溝,迅速越過溝底,再爬上護溝,向炮樓撲去。
炮樓裏麵終於有了反應。有人大喊著,也有人在拉槍栓。可是晚了,張世振一個箭步撲到炮樓牆根,手一抬,一顆手榴彈扔進了槍眼。郭炳長和其他戰士也都撲到炮樓牆根,紛紛往槍眼裏麵投彈。
“轟轟轟……”一陣陣沉悶的爆炸,一股股濃煙從槍眼裏麵鑽出來。張世振迅速繞到炮樓前麵,舉起盒子炮朝炮樓大門狠狠掃射。
樓頂上麵的哨兵聽到動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翻身跑到樓頂北邊查看。郭炳長抬槍就打,哨兵一頭栽下了炮樓,摔在了護溝裏。
“衝!”張世振大喊一聲,率先衝進了炮樓。郭炳長留下幾名戰士在外麵把守,帶著其他戰士也衝進了炮樓。
一樓全是煙霧,看不到一個人影。張世振命令留下幾名戰士搜索,一步跨上了樓梯,慢慢向上搜索。快上到二樓時,突然看見一顆手榴彈從樓梯口扔了下來。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嗤嗤”冒煙的手榴彈,反手扔了上去。就聽“轟……”的一聲,二樓幾聲慘叫,他身子一擰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