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哥好，好！”大熊滿臉堆笑，朝左邊先下來的黑影點頭哈腰。
“哎呀，騎著馬，肯定不是一般人……噢，是騾子啊？他娘的夜裏走眼了……咳，幹啥的？咋深更半夜還出來？”公雞嗓子又叫上了。
這次大熊看清楚了，瘦高個，提著盒子槍，感覺應該有幾下子，就是不知道能經得住自己幾拳？
“大哥……大爺，您老人家也看見了，不是馬，是騾子，騾子，嘿嘿……我們是走道的，夜裏貪了些路，錯過了村子，隻好往前走，到前麵的村子再住店。”
“哦，這年頭，就算夜裏趕路，也不一定要走一夜啊……能騎騾子，那也不錯！識相點，別惹老子不高興了……”
“大爺，借我幾個膽子也不敢惹您老人家……這是一點心意，就當小的孝敬您老人家，請您老人家喝杯茶……”大熊抖抖索索摸出一塊大洋遞過去。他想起了左大叔的話，可是手伸進口袋就又舍不得了。這沒辦法，自小緊巴慣了，啥時候都舍不得花錢，就算保命也一樣。
“一塊錢啊？我把你個不識時務的狗東西……”公雞嗓子接過大洋掂了掂，伸手“啪”地打了大熊一個耳光：“老子辛辛苦苦在這等了大半夜，一塊錢就打發了？你他媽的腦子有病還是咋的？我……”
公雞嗓子又舉起了巴掌，大熊動都沒動。隻要能放過去，別說打耳光，就是踢幾腳也無妨，粗皮糙肉，根本不礙事。
可是躲在大熊背後的英子不樂意了，那耳光打在大熊臉上，可是疼在自己心上。她從大熊背後閃出來，朝公雞嗓子跟前走了兩步，杏眼圓瞪，雙手叉腰：“哎，你誰啊？為啥平白無故打我男人，為啥問我們要錢？啊？為啥啊？”
“哎吆……還是個母的，半天鑽背後沒看見……嘿，這小臉，那叫一個嫩，嘖嘖……不打了，不打你男人了；也不要錢了，一分錢都不要了，不要了……”
“哼，這還差不多！”
“但是小妞，你得跟我走，隻要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說不定還能給你一筆錢。”
“你……休想！”
“嘿，還是個小烈女啊！老子就喜歡這樣的，越辣才越香。”公雞嗓子把盒子槍插進腰間，伸手就要摟抱英子。
“別動她！”大熊出聲了，不大，但異常冰冷！
“什麼？是……是你再說吧？”
“再說一遍，別動她！”
“嗨嗨……你們都聽見了嗎？他不讓我動這個小妞，還想嚇唬我……嘖嘖……傻子，標準的傻子！唉……真是亂世啊，這年頭連傻子都能娶上這麼乖的媳婦，這不是一朵花插在那個啥來著……糞，對了，牛糞，好花插在牛糞上，真他娘的……小妞，這麼著吧，幹脆跟我走，不敢說吃香的喝辣的，但至少過一天快活一天，比深更半夜的走道強多了，走……哎吆……”
也許是夜黑，也許大熊太快了！就在公雞嗓子伸手去拉英子的同時，大熊出手了，鐵拳狠狠砸向公雞嗓子麵部。公雞嗓子鼻梁立馬斷了，鮮血噴湧而出；門牙全被打掉，滿嘴往外吐血，整個身子往後就倒。大熊一隻手攬過將要栽倒的公雞嗓子，另一隻手抽出公雞嗓子的盒子炮往大腿上一擦，子彈頂上了火：“都別動，誰敢動老子就打死他。”
左右兩側十多條黑影呆呆站在那裏，有的端著步槍，有的提著手槍，麵麵相覷。老大在人家手上，不但不能開槍，還不能隨便動彈，那個看起來比牛都壯實的漢子似乎不是善茬，誰能惹得起？
“把槍都放下，誰敢亂動老子斃了狗日的。”騎在騾子背上的馬偉君喝到。他一手握著一把大張機頭的盒子炮，手指扣在扳機上，隨時都可以開火。
“都聽見了嗎？讓你們放下槍，不然統統槍斃！”英子指著兩邊的黑影，興奮得幾乎要笑出來。事情居然還能如此，簡直讓她喜出望外，感覺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玩的了。
“好漢，別……別殺我們老大，別殺……”
“隻要你們都放下武器，我可以不殺他。如果有一個人膽敢造次，老子立馬斃了狗日的。”大熊發著狠。
“唉……這事鬧的，陰溝裏翻了船……放下，都把槍放下……”
黑影紛紛把槍扔到地上，連同子彈手榴彈全都扔在地上。一個黑衣人把武器彈藥收起來抱到大熊跟前：“好漢，東西都在這了，請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