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太後顯然不能接受這樣一個陌生的‘兒子’!
明月知道太後亦誤會了,忙拉過文君:“太後,他不是風傲雲,他是離夏文君殿下!”
太後愕然望著明月,既而不敢置信的望向文君,顫抖地雙唇動了動:“他,他不是哀家的雲兒……”多麼相似的兩張臉哪,卻不是一個人,叫她如何能接受?
明月知道有些事情是該跟太後說清楚了,兩年了,她不能再隱瞞了,將太後扶到一旁,招呼一旁睜大了眼睛的小宇軒:“宇軒,快過來,給太後請安!”
小宇軒對於這個宮廷禮儀並不陌生,馬上掙開父後的手,朝太後就跪下了,還奶聲奶氣地說:“宇軒給太後請安!”
這脆生生的童聲讓太後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孩子,刹那間,淚水模糊了她的眼!
“太後……”小宇軒不明白眼前這個太後怎麼了,可是看到她這麼傷心,他有些不知所措,站起來,撲進明月的懷裏。
“明月,他,他是你的孩子?”太後震驚之後亦是大喜。
明月點點頭,眉頭緊鎖,卻不知道該不該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他是雲兒的孩子!他是雲兒孩子!”太後幾乎是狂喜異常,顫抖地朝小宇軒伸出了手:“孩子!來!來!讓皇祖母抱抱!”兩年了,她終於看到自己的孫子,她覺得自己吃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母皇……”看到激動異常的太後,小宇軒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有些猶豫。
而一旁的文君似乎也怕太後傷了宇軒,跨上前一步將宇軒抱在懷中,說了一句:“太後!宇軒是我跟陛下的孩子!”
“陛下?”太後這一次終於是發現了不對勁,這才重新開始打量著明月,一身明黃色的龍裙加身,那頭上金燦燦地頭飾,這儼然是一副王的打扮!
明月也隻能說了實話:“太後,我現在是離夏女王!他是我的王後烏拉那文君!”
“什麼?你,你現在是離夏女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後萬萬沒有想到,兩年後再見到明月,她居然成了一國之君,這太令她震驚了!
明月不想再去提起那些過去,隻是一筆代過:“太後,過去的事情,明月不想提了,過兩天,我們就要回離夏了,所以,我們今天過來看看您!”
“你要回去了,可是,他,他是雲兒的孩子,你不能帶他走!”太後指著小宇軒道,她一直以為這個孩子是風傲雲的,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孩子那張與風傲天非常相似的小臉。
明月有些愧疚地搖搖頭:“太後,他不是風傲雲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要該怎麼講,才不會傷了眼前這個可憐女人的心。
“不!不!他是雲兒的孩子!他是雲兒的孩子!”太後忽然眼神渙散,枯瘦的手就要朝小宇軒抱去!
烏拉那文君抱著小宇軒輕輕一旋,躲過了太後的手,太後一進收不住腳,撲倒在一旁。
“太後!”明月心有不忍,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卻不料太後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明月!你告訴哀家,那是雲兒的孩子!他是雲兒的孩子!”
明月還未來得及回答,風傲天已大步走了進來,聲音幾乎不帶任何感情:“錯了!他根本不是皇兄的兒子,他是朕的兒子!”
“風傲天!你……”明月大聲喝斥,她沒想到風傲天會當著小宇軒的麵把真相說出來。
“你說什麼?他是你的兒子?”太後消瘦的身子已抖得比風中殘葉還要厲害,那絕望的眼神令人心生不忍!
隻可惜,風傲天並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唇角勾起殘忍的笑意:“母後,難道你看不出來,他跟朕小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嗎?”
太後這才驚怒地朝小宇軒望去,果然沒錯!小宇軒的樣子,幾乎像極了風傲天小的時候,那張臉猶如現在風傲天的縮小版,這已經足夠證明了風傲天話的真實性!
“太後!”明月扶著她,卻狠狠地瞪了風傲天一眼,他的心怎麼這麼狠!
“走開!”太後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明月的手,顫抖的身軀踉蹌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明月!哀家沒想到連你也騙哀家!”
“太後,對不起……當初,我來不及跟你解釋,就…….”明月當初確實想過要說出真相,可是,那個時候太後跟楚明玉合謀,她根本連說出真相的機會都沒有!
“報應哪!報應!這都是哀家的報應!”太後輕輕閉上眼,淚水掛滿了這個曾堅強如鐵的女人臉上。
“母後又何必如此呢?他是朕的兒子,也算是母後的皇孫,再怎麼樣,母後都應該開心,不是麼?”頓了頓,風傲天繼續道:“不過,母後若知道明月的另外一個身份,或許更開心!”
“什麼身份?”太後強製鎮定地問道。
“母後恐怕沒有想到,明月就是烈親王和落姨的女兒吧,算起來,她跟皇兄和傲塵是堂兄妹,幸虧當時,她沒有跟皇兄,否則,這就成了一段亂/倫了!”
“什麼?明月居然是落依的女兒?”太後的身體再一次顫抖不止,難道當她看到明月恢複容貌後的第一眼,總覺得明月身上有某個人的影子,卻沒想到,明月居然是落依的孩子,她更沒有想到,當年的長老們,居然會選落依的孩子當神女!
“母後,這點不用懷疑,這是父皇親口所說!”看到這個從小便利用自己的女人那麼痛苦,不知為何,風傲天心中並沒有報複後的快感,反而覺得有些堵。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太後頹廢地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語,一下子,她仿佛花老了十歲!
她當初知道明月就是真正的神女時,曾想方設法的要除去明月,可最終還是不忍心下手,隻因為自己的兒子喜歡她,卻沒想到,她居然是自己好姐妹落依的女兒,更沒想到事情居然來了個這麼大的轉折。
“母後覺得很失望嗎?自己算計了一生,結果,落得了個子離家散,是不是覺得很後悔呢?”風傲天的話語無疑是在太後身上再劃上了悔恨的一刀。
“風傲天!你夠了!再怎麼樣,太後也將你撫養成人,她就算是利用你,可也同樣對你有養育之恩,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現在連一個老人也不放過嗎?”明月忽然覺得這樣的風傲天太過於殘忍,雖然,她也曾恨過太後,可是,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她再多的恨,也恨不起來,反倒覺得她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