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的對戰。
經過徐九英身邊時,姚潛忽然止步,輕聲對她說了一句:“某會盡力保全中貴人。”
徐九英正在煩心,聞言翻了個白眼,覺得他好大的口氣。可她抬頭時,看見姚潛一臉真誠堅毅地看著她,倒不好出言譏諷,勉強對他點了下頭。
太後也覺得陳守逸此去凶多吉少,且那宦官走後,徐太妃就一直目光不善地盯著讚鬆,她不免頭疼。現在的徐太妃可不同往日,真把她激怒了,誰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來?撫額片刻後,太後吩咐身邊的團黃:“去把顏三娘子來。”
除了陳守逸,徐氏最信任的就是顏素了。希望她來了能勸上幾句了,別真壞了兩國邦交。
此時姚潛和陳守逸已到了球場。中原球手都關心隊友傷情,仍然圍在受傷的人身邊,有幾人還對戎人怒目而視。場上的戎人卻依舊嘻嘻哈哈,騎著馬示威似的在他們身邊繞來繞去,甚至還有人對著中原球手做了個劃脖子的動作,再度激起中球手同仇敵愾之心。
醫人已檢視了受傷的球手。連人帶馬摔下來,那人著實傷得不輕,不但身上多處擦傷,肋骨斷了一根,右腿還有處骨折。所幸他頭部未傷,神智倒還清醒。
姚潛和陳守逸到場時,醫人正在為傷者正骨。兩人遠遠就聽見傷者的痛呼。陳守逸微露不忍之色,姚潛則是暗暗握拳。
眾人見姚潛和陳守逸走過來,都有些奇怪。為他們引路宦官將景雲閣中發生的事對諸人敘述了一遍。中原球手聽完,都很佩服兩人的勇氣。隻是在看清陳守逸身上的的宦官衣飾時,所有人都是一怔。
但此時不是講究身份的時候,等醫人固定好傷者的斷骨,並讓人用擔架將他抬出場外後,中原球手便紛紛向兩人圍了過來。
姚潛不慌不忙地向他們拱手為禮,接著讓人請來管理馬匹的胥吏,指著陳守逸道:“煩請為這位中貴人挑選溫順的馬匹。”
“且慢。”陳守逸卻在此時出聲。
“中貴人有何吩咐?”姚潛溫和地問。
陳守逸客氣地說:“如果可以,奴婢想自己去馬廄挑選。”
姚潛微微踟躕,但他最後還是尊重陳守逸的意願,請他自便。
陳守逸一笑,跟著小吏向馬廄去了。
姚潛在他走後,接著向眾人道:“戎使氣焰囂張,無非以為我國中無人,孤兒寡母好欺負罷了。中原若輸此戰,以後與西戎打交道時必會更加被動。這場比賽關係到的不僅僅是國朝的顏麵,還請諸位打起精神,贏下此局。”
中原球手早就積攢了一腔怒氣,立刻便有人按捺不住地問:“都使可有克敵之法?”
姚潛道:“戎人身材高大,衝擊力強,氣勢上確實驚人。”
聽他此言,眾人剛剛燃起的希望立刻低落下去。
“但是,”姚潛卻忽然來了一個轉折,“據某剛才觀察,他們運球的技巧並不高明,打球之時也是各自為戰,幾無配合。擊鞠之道,並非全靠力量。列位皆是馬球供奉,技巧上應遠勝他們,若能善用優勢,必有取勝之機。”
有他這幾句話,球手們的鬥誌又高昂起來。
“聽憑都使安排。”一陣交頭接耳後,有個球手代表所有人道。
姚潛點頭,開始向眾人講解他的布局,並根據他的戰術重新排定上場的人選。
“不過那位中貴人……”做好安排後,又有人吞吞吐吐地表示了對陳守逸的疑慮。
姚潛也看向陳守逸。後者已挑了一匹個頭中等,體型、皮色卻極漂亮的黑馬,正在一旁試用鞠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