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很難說。”
靳鬆實在沒有把握,畢竟這件事的自主權在對方手上。
他透露了捐贈人的信息已經犯了大忌,如果陸北廷親自上門懇求家屬,靳鬆也脫不了幹係。
盡管他不怕被連累,可把事情鬧大對誰都沒好處。
陸北廷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隻是讓靳鬆轉達自己的意思。
隻要對方開出條件,什麼他都可以答應。
葉汀並不看好讓一個剛成年的中學生捐贈骨髓,這麼大的孩子並沒有多少自主權,更何況他還要麵臨高考。
“要不咱們再找找看,醫生說暖暖能撐得住。”葉汀不想陸北廷有太大壓力,他能陪著自己、陪著暖暖,她已經非常感激了。
陸北廷搖搖頭,他認定的事情必須做到,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許是暖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之前你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捐獻者是因為這個人沒出現。我看過資料,他是今年剛登記的的捐獻者。如果他願意幫忙,暖暖就能活下去。”
“可是……”
“無論怎麼都要試一試。”陸北廷說的堅決,葉汀隻希望這件事不要連累到靳鬆和他的同事。
對於這一點,陸北廷早就心中有數:“你放心,我來安排。”
當天下午,陸北廷就拿到了捐獻者的全部資料。
他叫吳騰,是豐州二中的複讀生。他從小就是學霸,之所以複讀是因為去年高考的時候沒有被軍醫大學錄取,所以他要再考一次。
而他報考軍醫大學的目的很簡單,一來是減輕家裏的負擔,二來他父母身體不好。
怎麼看這孩子的條件都像是給陸北廷和葉汀量身打造的,如果顧梵溪還是顧梵溪就更完美了。
吳騰不算內向,卻不怎麼愛說話。
除了上課,他其他的時間都在家裏,照顧父母、做家務,抽出時間學習。
對這樣的孩子來說,即便他考上了軍醫大學,也沒辦法放心的到外地完成學業。
“陸總,他家的房子在此次拆遷的範圍內,但豐州郊區那塊地是個老大難,裏麵人口複雜、髒亂差不說,大部分是時間很久的老房子。那邊的居民有一大部分不同意拆遷,據說是為了什麼所謂的情懷。”江天一五一十的彙報著。
“那麼吳騰家呢?”陸北廷隻想知道捐獻者的情況。
“吳騰的父親是盲人,他不願意搬走情有可原,他父親對周圍的一切非常熟悉,如果換個環境會給他的生活造成很大的障礙。他高考結束要去外地上學,自然要為他父母今後的生活考慮。”
陸北廷隨手翻了翻拆遷補償協議,不緊不慢的說道:“咱們定的補償協議很優厚,他們能得到拆遷安置房,還能有一筆錢安頓生活,他們到底為什麼不同意?”
“應該是他們對這個地方的感情吧。住的久了,對環境會有依賴,都會有感情的。”江天經曆過拆遷,明白故土難離的道理。
“去看看。”陸北廷很想知道豐州的郊區能多麼讓人留戀。
豐州北郊相對落後,每個城市都存在貧富差距,北郊就是那個拖後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