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餘定宣聳了下肩,一臉無所謂:“看在你為我犧牲這麼大的份上,我決定——”他將尾音拉得長又長。
“決定閉嘴了?”陸翔引的眼裏迸出期待的光彩。
餘定宣微挑劍眉,笑容相當邪惡:“那怎麼能算得上是回報?”
“你、你想做什麼?”陸翔引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我?”餘定宣嗬嗬一笑,什麼話都沒說,但是,他緩緩地走向唐定昂,臉上的笑容隻有邪惡這個字眼能夠貼切形容。
接著,他伸出了手,捧住唐定昂那張英氣逼人、帥氣萬分的臉孔,然後,他盯著唐定昂,緩緩將自己的臉壓向他——
“媽的混蛋!餘定宣,給我打消你的腦子裏的歪主意!”相交已有多年,唐定昂看出了餘定宣腦中轉的邪念。狂叫不止外,他更加努力想要掙紮開陸翔引加諸在身上的束縛。
“嗬嗬,這怎麼會是歪主意,這叫做日行一善,親愛的定昂。”餘定宣抿嘴笑了笑,傾身在唐定昂的唇上落下一吻,接著,他轉身瀟灑走人,非常光明正大的翹課去也。
“餘、定、宣!”被人莫名其妙的奪走一吻,火大這個詞已不足以形容唐定昂的心情——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餘定宣砍成一團肉泥,再把那團肉泥拿去喂路邊野貓!
“定昂,冷靜點!”見唐定昂火上最高點,陸翔引隻想對天哭泣——為什麼他會誤交餘定宣那個匪類?為什麼他得幫那隻壞心眼的狐狸攔下定昂?他他他、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呀他……
“冷靜?”窮凶極惡地瞪向陸翔引,唐定昂露出一個非常恐怖、非常血腥的微笑:“你居然要我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那家夥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親了我,你說,你要我怎麼冷靜!”
說沒兩句,唐定昂便狂嘯出聲,吼得陸翔引是雙眼冒金星,兩耳嗡嗡嗡。
“定、定昂……”見到唐定昂那雙因憤恨而更顯銳利的眼,陸翔引用力咽下卡在喉間的口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你不用說了,如果今天不拆了餘定宣那隻死狐狸,我唐定昂這三個字就倒著寫。”唐定昂咬牙,一字一字說道,眼神比刀劍還要鋒利森寒:“現在,放開我,不然我連你一起宰。”他沉聲警告製住他行動的人。
“定、定昂……”陸翔引是萬分為難,他不想被定昂宰了,但也不想定宣被拆了,他該怎麼做才好?
“放、手。”眼神瞬地一沉,唐定昂的耐性已瀕臨極限。
“定昂……”畏怯地看著火到不能再火的唐定昂,陸翔引深深吸了一口氣:“你、你如果要宰了定宣的話,拜托你要留他的手腳……下個月要和‘蔚心’比賽,你、你和定宣都不能受傷……”
“說完了?”唐定昂濃眉一挑,看來竟有些駭人。
用力點點頭,陸翔引乖乖地放開了唐定昂,目送他飛奔出教室。
看著唐定昂迅速消失的背影,陸翔引在胸`前劃了十字,虔誠希望校園不會真的發生少年殺人事件,也希望那兩個人會記得今天隊上的練習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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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體育館裏,球鞋鞋底摩攃塑膠木地麵的聲音,與此起彼落的吆喝聲相互應和著。
這裏屬於‘私立盟文高中’,而製造出聲音的人們則是盟文高中的籃球隊隊員。此時此刻的籃球場上,十個大男生正全力廝殺著,充分享受比賽所帶來的刺激與筷感。
這場比賽,不是盟文高中籃球隊例行的五對五練習賽,而是他們為了要勝過‘蔚心學園’籃球隊的加強練習賽。
盟文高中籃球隊,蔚心學園籃球隊——這兩隻球隊,是中區高中裏數一數二的有名強隊。實力,難分勝負;再加上雙方教練的私人因素——盟文與蔚心的籃球教練都是籃球隊壇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而這兩個人據說打從學生時代就互看對方不順眼,說是死對頭也不為過——所以,他們都以打倒對方所帶領的球隊為目標。
因此,蔚心與盟高的比賽,理所當然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下個月,就是兩支強隊的交戰之日,所有盟文高中的隊員們,已經展開了魔鬼般的訓練,打倒蔚心的決心銳不可當。
“狐狸!”隨著一聲吆喝,一顆桔紅色的球體亦飛向餘定宣。
啪的一聲,餘定宣伸手抓下籃球,原地運球約莫兩秒鍾後,他立即發動令人措手不及的快攻。動作敏捷的以假動作閃過兩人,他出手傳球給唐定昂。
唐定昂默契極佳地接住來勢洶洶的傳球。切入禁區後,他突然腳步一頓,雙臂上抬,原地跳起——球卻向左後方一拋,傳到了陸翔引的手中。
“漂亮!”接住唐定昂的這個妙傳,陸翔引立即把握對方來不及反應的機會向前衝。
狂奔、倏止、跳躍、上籃。
唰——球應聲進網,奪得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