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儀閣出來後,沈月容整個人都徹底地混亂了。對於方才沈月儀的話模模糊糊地還有一些印象,可她也說不上來是哪裏讓她覺得不舒服。
沈風華本來是要跟著她一起的,可是一看到她那張死魚臉,再怎麼好的心情也要被攪得難以言喻。
默不作聲地走了一路後,發現她一點兒自覺性也沒有,沈月容直接嗬斥她退下,然後獨自跑去後花園裏散心。
本來也就不願意跟在她身邊服侍,如今她都下了逐客令,沈風華自然不會死皮賴臉地跟在她身後。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首先就用最好的藥膏敷了臉,生怕會給自己留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瞧著鏡子裏頭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沈風華都忍不住嘲笑她自己太窩囊了。貼身丫頭闖進來,發現她受傷了,嚇得將手中的燕窩粥都掉在了地上。
沈風華是個極其能忍耐的人,她看不慣身邊的丫頭笨手笨腳,可除了她們之外自己就再無人可依靠。
是以就算是有天大的不滿,她也隻能一笑而過,自顧自地呢喃著,說是被沈月容當成了出氣筒,好在小丫頭沒跟著,要不然定會遭殃的。
三言兩語間就收到了人心,反正她做慣了這種事,所以謊話說得滴水不漏,哪怕是疑心再重的人,一時半會兒也察覺不到。
“大小姐欺人太甚,小姐你當真要一直忍讓下去嗎?”小丫頭心疼地瞟了兩眼沈風華腫得老高的臉頰,言語間已是對沈月容頗多微詞。
對於小丫頭的表現還算可以,但還是不太成氣候,暫時還用不上。所以沈風華便溫柔地摸上了她的腦袋,笑眯眯地說:“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紫菱,我們再忍一段時間,時機一到總會出頭的。”
紫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總覺得沈風華好像變了,可是具體是哪裏變了她一時又說不上來。
而另一頭在花園裏散心的沈月容,正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抬起頭來時,卻發現自己竟來到了關押著蘇婉雲的小柴房外。
這可能是上天給她的一點暗示,沈月容急匆匆地跑了過去,發現外頭卻並沒有侍衛看守著,而且連大門也沒有被鎖上。#@$&
看來沈裘還是喜歡蘇婉雲的,否則也不會看管得這麼鬆弛了。沈月容大喜過望,一把推開房門後便大喊了一聲娘。
讓沈月容大吃一驚的是,蘇婉雲正準備要自縊。腦袋都快要伸白綾裏邊了,雙眼緊閉,哪怕是聽到她的呼喊後,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沈月容哪裏肯讓她成功,當即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前去,雙手死死抱住了蘇婉雲的大腿,將頭埋在她腿間哭道:“娘,你要是真的去了,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啊?你忍心看到沈月儀那個賤人日後騎到我頭上嗎?”
傾訴得可謂是聲淚俱下,令聞者落淚聽者傷心。已經抱定了必死決心的蘇婉雲也不禁為之愣了片刻,而沈月容便趁此機會趕緊抱著她的大腿,一陣連拖帶拽地將她從椅子上給拉扯了下來。
“天塌了還有爹爹頂著不是嗎,娘親你何必如此想不開?你要真是就這樣去了,結局隻會是親者痛仇者快。”將蘇婉雲安全地撲倒下來後,沈月容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又是好一番苦口婆心地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