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裏很多學生都認為樺地是跡部的跟班之類的角色,最初的煙嵐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在一次跡部與她談起送給樺地的生日禮物時,她突然發現自己錯了。那個寡言的孩子在跡部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外人是無法了解的,但無論怎樣,都絕不是主仆關係。

那個心靈純淨的木訥孩子心甘情願的追隨著華麗的帝王,他們相互扶持著,作為朋友,作為知己。煙嵐不太能理解,為了認定的朋友就幾乎想也不想到了為之付出生命的境界是種怎樣的覺悟,但在這一刻,她很為跡部慶幸。

他有這樣好的朋友。

醫院特有的來蘇水的味道充斥了整個鼻腔,刺激著敏[gǎn]的嗅覺。走廊裏站滿了得到消息趕來的人——都是原來冰帝網球部的正選們,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每個人的眉頭都皺得緊緊的,難掩擔憂之色。醫生護士步履匆匆,爭分奪秒的同上天的安排作鬥爭。◥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一個被分離構築的舞台。

手術剛開始的時候有護士送出來“手術同意書”給家屬,似乎傷勢很嚴重的樣子。煙嵐盯著紅得刺眼的急救燈,衷心的希望在他們經曆過這段令人窒息的等待之後,不會等來醫生一句冷冰冰的“我們已經盡力了”。

跡部景吾負手而立,死死盯了眼前急診室上方鮮亮的紅燈,往日倨傲犀利的眸子裏此時是凍徹了肌骨的凜冽,盡管隔著一段距離,煙嵐依然能感到迫人的氣息在空氣裏盤桓,並且摻合了前所未有的暴戾。

奇恥大辱。

眼底的淚痣被急診室的燈光映得妖冶奪目,深不見底的瞳眸裏暗流洶湧。

煙嵐抿了抿唇,壓下那些安撫的話,站在原地沒有動,遠遠地看著跡部。她知道他需要自己的空間,他和同伴的世界,她走不進去,也不需要強行進入,那個人是跡部景吾,他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的,她要相信他。

豪華的房門被粗暴的一腳踢開,煙夏海藍色的長發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她怒視著辦公桌後的跡部景彥,漂亮的天空色眸子中寫滿了憤怒。

“跡部先生,能不能請你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強壓著滿腔的怒火,煙夏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們跡部家怎麼鬧她不管,但是這次暗殺煙嵐也在場,如果不是樺地,誰知道那個不長眼的殺手會不會連煙嵐一起傷了?她要堂堂正正的打敗她,才不會需要用這種不正當的手段!

“你不是很討厭你那位姐姐嗎?我幫你除掉她,你不應該感謝我嗎?”跡部景彥倒是鎮定,一點沒被煙夏身上暴戾的氣息嚇到,反而老神在在的回答道。

“誰需要你多管閑事了!”煙夏煩躁的打斷景彥,表情焦慮,“隻有你這種沒有真本事的混蛋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怪不得一把年紀了還鬥不過自己的侄子!別以為BOSS答應幫助你你就可以成功,告訴你,就憑你和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想扳倒跡部景吾,還早著呢!”

被晚輩如此不留情麵的辱罵,景彥倒不生氣。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煙夏,狡猾一笑:“那麼,就憑你的三腳貓工夫,戰勝佐藤煙嵐的機會,你以為又有多大?你所依仗的,也不過是她對你存的那點愧疚罷了。”

嬌軀一震,煙夏咬緊下唇。這正是她最生氣的地方。

並不是煙嵐真的輸給了她,而是她不屑和她爭。隻要不觸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