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劍眉一擰,長歎一聲,將啼哭不已的小丫頭摟進懷中低聲安慰:“是我不好,寶兒,是我不好,不算什麼,況且我娘早逝,他再娶也是理所當然的,問題是我這二娘……”他停了下來,俊美的臉上有一絲怪異。
“你二娘怎麼啦?她是不是想謀財害命,奪取家產,搶你的爵位?”
水溶勉強應了聲,“可以這麼說吧!”
那麼千佛岩上的那些人,就是她找來要對付你的?”
“沒錯,隻要我死了,水家的財產和北靜王爵位就全落在水鴻頭上,所以她才會處心積慮想置我於死地。”
薛寶釵秀眉一皺,“不對,你剛剛說水鴻是你二娘帶過去的,這麼說來,水鴻和你並沒有血緣關係。
既然沒有血緣關係,他怎麼有資格繼承爵位?”
水溶眼中閃過一絲並不符於他安適神態的銳利,“水鴻確實是我的兄弟,因為他母親早在嫁人水家以前,就是我父親養在外頭的寵妾,我母親過世後,才正式將他們母子接進王府來住,給了他們一個名分。”
“是這樣嗎?”薛寶釵又皺起眉頭,雖然水溶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可她就是覺得不對。但真要她說出什麼地方不對,她又說不出來。
她仰起頭看著水溶說道:“你說這些和你要娶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水鴻他們母子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派人追殺我,全在於他們看準了我活不了多久,即使繼承爵位,隻怕還等不到皇上召見,便一命嗚呼。”
“所以他們決定,與其讓你這個病鬼苟延殘喘,繼承爵位,不如殺了你;反正你死了,也沒有人會感到意外,因為你本來就病懨懨的,一副隨時都會死的樣子,是不是?”
水溶露出一抹苦笑,“對!我死了,確實不會有人意外。其實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如果再繼承爵位,隻怕真會成為金陵城一大奇聞。”
薛寶釵皺起眉頭嘟著嘴,上下打量著水溶,“喂,你究竟得什麼病?為什麼會這樣弱不禁風,好像風一吹就會倒?害我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怕會把你嚇死。”
水溶斜膘了她一眼,不敢太大聲?剛剛不知是誰趴在他懷中又哭又鬧,存心想殺人似的捶他,害他到現在胸口還隱隱作痛呢。他承認自己的身子是差了些,一遇風就咳、一走路便喘,可還不至於連說個話都會被嚇死吧!
他輕歎口氣,“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病,有大夫說是先天的不足之症,可我記得我以前身子雖差,卻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虛弱得連走路都很吃力;尤其是她來了以後……”
水溶沒再說下去,顯然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好一陣子,水溶才抬起頭,“寶兒,你願意幫我嗎?”
“幫你什麼?”
“北靜王這個爵位是我父親跟著皇上在戰場出生人死,幾度死裏逃生,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我不想它落人別人手裏,更不想落人水鴻他們母子手裏,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保住爵位。”
“怎麼幫你保住爵位?”
水溶微微一笑,又兜回重點,“當然是嫁給我,做我的妻子,為我生幾個胖小子,延續水家的香火,好讓水鴻他們母子徹底死心。”
“嫁給你?”薛寶釵翹起小嘴,帶有幾分懷疑地看著水溶,“憑你的長相,想嫁你為妻的姑娘一定很多,何必一定要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