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薇怔了怔,沒想到他會這麼自評,這時,她才記起七年前她是何等地討厭他。
然而正是這個討人厭的家夥,七年前一而再地救她,還因為為她打抱不平而被鄧夫人送進了警局,最後她在牢裏遇上麻煩,也是他出手相幫;而七年後,則是因為她嫁給了他,鄧夫人的逼婚才沒能成功,兩人被襲擊,他也一心顧全她……
那麼,現在的她還討厭他嗎?
不,她如何能再討厭他?
這世上的人,從來沒有必須對另一個人好的義務。
傅禹航這家夥,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都那麼照顧她,如果她還不知珍惜,那她也太狼心狗肺了。
想著想著,她的嘴角不覺勾出了一條笑弧,想不到啊,他們之間竟有這麼悠遠的糾纏曆史。
“你這是怕我揍你才不敢承認嗎?”抓住他的領子,她淺笑盈盈,吐氣如蘭。
他挑起那道劍鋒似的眉,低頭對著她迷人的微笑—笑得如此好看,她這是在高興嗎?
“不……我不承認隻是因為有些事現在我不能向你言明。秦芳薇,現階段,你對我的探知隻能到這裏了。”他以另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臉頰,眼神流露著少見的溫柔,“我知道你心裏藏著很多疑問,但別再問,給予我你全部的信任就好。”
“等一下,能最後問兩個問題嗎?”她豎起兩根手指,“我保證不問敏感問題。”
傅禹航想了想,直接拒絕她肯定會讓她失望,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幹脆多說一點吧:“你說。”
“平姐說的,我在獄裏受人欺負的事,是你找人幫我擺平的?是這樣嗎?”
“嗯,是。”他輕輕吐出了這兩個字。
“第二個問題,後來,你轉校後去了哪兒?”
這問題就有點尷尬了。
他不答吧,就是失信;答吧,有點無視紀律。
不對,她隻是問他轉校後去了哪兒,沒問他現在在幹嗎,所以……
他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吐出四字:“特種軍校。”一頓,又道,“其他的,你現在就別問了。”
好了,他的意思她明白了,聲音跟著放柔了:“嗯,不問了。”
因為,她心下已經有所了解。
“薇薇,現在我想和你提個要求。”
他說得無比鄭重,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耳垂。
“什麼?”
“今天我們說過的話,你一個字都不能和別人說,包括鄧溯,隻能你知我知。否則,你和我都有性命之憂,這不是開玩笑的。”
他一字一句,最後幾個字咬得格外的有力,用以說明這絕非兒戲。
秦芳薇的情緒一下被他說得很緊張,和他對視一眼,不自覺就點了下頭:“知道了。”
“乖……”他滿意一笑,盯著她的唇眨了一下眼,“怎麼辦?我現在想親你。”
前一刻還在說正經事,後一刻他就又調戲上了,她頓時一愣,臉唰地一下全紅了。
“別動,就讓我親一下,同意嗎?”
他低低求著,貼了過去,輕輕地吻住了她。
秦芳薇心肝直顫,臉孔上一陣熱辣,心髒奇怪地掙紮著,似乎不該被他親,可又好像不能躲開,糾結當中,一個吻就實實在在形成了。
她手心有汗水在滲出來,渾身有股熱潮在翻滾,他親昵的眼神就在眼前,眷眷溫情可以斃人,挑動著她心頭那潭無波的死水,暖暖的氣息浮動,帶著一些藥味、一些專屬於他的男人味,令她的心跳加速再加速……
她這是怎麼了?
一個吻竟令她情思暗湧?
“你的嘴好甜。”
吻罷,他竟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隻因為她竟這麼乖乖地由他吻,這大出他意料。他本以為她會因為知道他是誰後越發排斥他,結果,她卻前所未有地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