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何大叔通知。”容雲道謝。

這話何遠聽得一陣胸悶,真的,感覺太別扭了。

在何遠的帶路下,容雲去見自己的臣下,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他沒有憂慮過多的習慣,事實上也不會。

另一邊·外院側廂——

要說現在烈親王府裏感覺最別扭最胸悶是誰,相信絕對不是容熙的老部下們,而是那位東霆景烈陛下的臣屬。

暗大寶看著滿屋子渾身帶著鐵血膽氣的敵國將軍,有二三十個吧,都對他虎視眈眈,暗大寶易容麵具下的臉都要皺到一起了,在心中呐喊:為什麼他這麼命苦啊!

莊老大讓他負責長毅這一線的聯絡,說這是委以重任,他早該想到這是個倒黴差事啊!可是……右相大人好恐怖,他不敢得罪。

當時司徒大人交接公務,他就不該多嘴問:陛下在烈親王府,烈親王府戒備森嚴進不去怎麼辦?

暗大寶當時的想法是,他總不能用信號叫陛下出來找他吧。問題結果呢,司徒右相當時笑得那叫一個“迷人”說:進不去,敲門。

敲門……暗大寶看著房間內的諸人又擦了擦汗,眼前這架勢太恐怖了,比他想象的還恐怖!

時間無比煎熬,暗大寶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自家主君。

容雲大方地走進門,屋內二三十將軍瞬間嚴陣以待。

對於屋中的情況,容雲並不意外,他很自然地躬了躬身,然後看向暗大寶:“大寶,你找我,什麼事?”

為了安撫臣下不要過於緊張,容雲特意說得很平易。可惜,平易近人也是分場合的,這種場合,越溫和平易,越……囂張!

“……”暗大寶欲哭無淚。

陛下,咱能不能不要這麼囂張,您老不怕,微臣以後還要出來混的啊。萬一再來找您時,他們還不吃了微臣。

要不,下次他用信號叫陛下見他?……呃,不行,算了,更恐怖。

“參見陛下。”暗大寶跪道。自家主君平易,但他得見禮。

“不必多禮。”容雲道。│思│兔│網│

暗大寶起身,有些猶豫。

“密報。”容雲道。

有了容雲的命令,暗大寶不再猶豫,很利落地把密報呈給自家主君。

現在的局勢,沒什麼好隱瞞的,實際上容雲也不想隱瞞,所以他就那麼站在當場,當著敵國眾將的麵,開始看密報,密報中,當然也包括軍報。

“……”眾人。

不得不說,太囂張了。

“確認容承與朱明鏡在古固山,馬上傳密旨調兵山腳榮德城。”容雲道。

……您這是密旨嗎?暗大寶擦汗。

“陛下,容微臣提醒一句。”暗大寶道。

容雲示意暗大寶講。

“陛下,明天就是新年前夜了,如今軍心,這個……陛下明察。”暗大寶發現自己是無論如何不能像自家主君那樣,在一堆敵將麵前,直說軍情。

容雲笑了笑:“我明白。”

容雲打開了宣明旭在軍報中夾帶的一封私信給暗大寶看,上麵宣明旭鏗鏘有力的兩個字——過來!

“……”暗大寶。

容雲告訴了暗大寶他接下來的行程,當然房間內有眼睛的人也都看到那封私信了。

之後,感覺到暗大寶一直很緊張,容雲陛下很愛護臣屬,說了句“事情我會處理”,放暗大寶走了。

“我想父親今天晚上也會收到密報開始調兵的。”暗大寶走後,容雲對屋內父親的部下們道。

在座將軍們一時沒有說話,他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位東霆君主。他們都不傻,景烈是很囂張,但是景烈不該囂張嗎?而景烈雖然囂張,卻也是真的很坦誠沒有隱瞞他們的意思,如果是合作者,這已經是不能再有誠意了。同時,他們坐在這裏,景烈……容雲卻一直沒有坐,也沒有用“朕”自稱,為什麼……他們隻能想到一個原因,因為王爺是他的父親。

“各位將軍,我想我們應該會再次合作。不過,在公事合作之前,”容雲打破沉默道,“容雲先與各位伯伯叔叔解決一個私人問題吧。”

“私人問題是……?”何遠代表開口,問出眾人的疑惑。

“請各位伯伯叔叔消氣。”容雲很認真地說。溫和好聽的聲音,配上他閉目微笑的表情、特意打理的發辮,看上去實在是非常乖巧。

可、是……

在場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不是傻瓜,尤其容雲剛剛才囂張完,那耀金的影目是強至巔峰的標誌,毋庸置疑!

場麵又靜默了片刻,一位大將軍道:“兵臨城下、血流成河,景烈陛下認為是簡單能用‘消氣’來解決的嗎?”這句話內容很嚴重,然而大將軍的語氣卻不是很激烈,因為大家都清楚,以國來考慮,西弘東霆不過立場不同,而某種程度上他們與容雲始終都有著同一個敵人——容承。

然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