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淩厲,近在眼前,韓奇香腦中來不及思索,下意識的就是矮身躲過。而後青光一閃,腰間軟劍素虹出鞘,一招長空映雪朝來人而去。
一擊不著,韓奇香急忙變招。劍身變抹為削,一招冰封水寒罩住了黑衣人的雙手雙腳。
那黑衣人見狀提氣飄身後移。但眼前白影閃現,竟是秦寶鏡忽然出招。
素練閃電般直直向她而去,封住她所有退路。無論她向何方移動,最終都不得不退了回來。
須臾,秦寶鏡又忽然變招,素練大張,如蠶蛹般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再無掙紮的餘地。
“秦桑。”
房門無聲被打開,秦桑侍立在門邊,垂首領命:“是,城主。”
“綁起來,好生審問。”
“是。”秦桑答應一聲,舉步進屋,就朝那黑衣人而去。
韓奇香卻是有些不滿的還劍回鞘:“表姐,剛剛你就該讓我跟她對打嘛。我這不是才剛練了淩雲劍法,正愁沒人喂招麼。”
秦寶鏡聞言一笑,恰如暗夜中一朵牡丹徐徐開放:“想喂招,以後就找秦桑。至於這黑衣人,你還不是她的對手。”
韓奇香聞言也不惱,反而是笑嘻嘻的在那黑衣人麵前蹲了下來。
那黑衣人早就被秦桑領人五花大綁了起來,韓奇香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麵上的蒙麵黑布給取了下來。
那人對她怒目而視,而韓奇香卻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是刺繡坊的秋蝶?”
仿佛不敢相信似的,韓奇香又忽然伸出手去扯了扯她的臉,末了還是沮喪的收回了手:“沒有易容,竟然真的是你。”
“香兒,回來。”
韓奇香緩緩的轉過頭來,見秦寶鏡立於燈影之下,正一臉關切的望著她。
她慢慢的起身低頭走了過去,抬頭時眼眶有些微紅:“表姐,她,她是刺繡坊的秋蝶。我最喜歡她繡的花了,你看我這衣服上的鳶尾花還是她繡的呢。可她怎麼就是奸細了呢?她明明就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啊,對誰都很溫柔的。”
秦寶鏡心中輕歎,這孩子,果真還是我平日對她太寬鬆了,竟養成今日這般心軟的性子。
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秦寶鏡柔聲道:“香兒,我讓人先送你回房好不好?”
不待她回答,秦寶鏡已是轉身對秦桑吩咐:“秦桑,送二小姐回房。而後安排暗衛守護二小姐房間四周。”
秦桑領命而去。秦寶鏡看著韓奇香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這才在桌旁坐下,接過身旁侍衛遞過來的茶盞,一邊低頭緩緩的用杯蓋撇去杯中的茶葉浮沫,一邊緩緩的問道:“秋蝶姑娘,這便麻煩你將你在城中的同伴說出來吧。”
秋蝶啞著聲音回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沒有什麼同伴。”
秦寶鏡放下茶盞,抬眼看著她:“如果我沒記錯,你是五年前昏倒在城門口,由香兒帶進城來的吧?那時你口不能言,隻是以字書寫,曾言道你是京城人氏,本為一繡娘,後被一豪富看上成為他的小妾,但為大夫人所不容,對你百般折磨,更是將你毒啞。你不堪忍受,連夜逃出京城。秋蝶姑娘,我說的可對?”
“是又如何?”
“不如何。隻是秋蝶姑娘,既然你已經在我這無雙城待了五年,難道我城中的刑罰你會不知?七七四十九道刑罰,你覺得你能捱過幾道?”
秋蝶聞言臉色有些發白,咬唇低著頭沒有回答。
秦寶鏡也不催促,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房中一時寂靜得嚇人,連屋外微風吹過的聲音都是清晰可聞。
桌上的蠟燭忽然爆出了個燈花,燭火跳了幾跳,連帶著牆壁上的陰影也是左右搖晃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