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要說的是蘇格拉底是如何讓自己的門人更加擅長推理的。蘇格拉底覺得,認清了事物不同性質的人,就能夠向其他人具體說明那些事物。而那些沒理清事物不同性質的人,他們是很失敗的,並且他們還會讓他人遭遇失敗。

所以說,蘇格拉底和他的門人們總是一刻不停地在考察事物的各種

性質。

如果要詳細地講述他所下的定義就太費篇幅了,因此接下來隻是盡可能詳細地闡述其考察事物的方法。

第一個要說的是虔誠。蘇格拉底關於虔誠的看法大致是這樣的,一次蘇格拉底對尤蘇戴莫斯說道:“麻煩你告訴我,虔誠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呢?”“當然是最為美好的事情了。”

蘇格拉底問道:“你能說說虔誠的人都是什麼樣的人嗎?”“在我看來就是那些敬神的人。”

“那麼人們可以根據自己的方式敬神嗎?”“不行,敬神有一定的律法要求。”“那就是說,知道律法的人就一定知道怎麼敬神了,是嗎?”尤蘇戴莫斯回答:“我認為是這樣的。”

蘇格拉底又問:“可是一般知道如何敬神的人不是也應該明白不能用自己所不知道的方式來敬神嗎?”“這點他們當然知道。”

“不過,到底有沒有人會用自己所不知道的方式敬神呢?”“我覺得應該沒有吧。”尤蘇戴莫斯聽了以後回答。

“那那些知道什麼對於神而言是合法的人會不會也用不合法的方式來敬神呢?”“應該不會。”“以合法方式來敬神的人是不是可以說就是按照應該的方式來敬神呢?”“難道不是這樣嗎?”“以應該的方式來敬神的人就是虔誠的人吧?”“當然了。”“虔誠的人是不是就應該被正確地定義為了解了什麼是對神合法的人?”“我想應該是這樣。”

“在待人方麵,可不可以用自己所願意的方式來做呢?”“自然是不行的,這件事情也存在合法與否的問題。”“以律法規定的方式來待人,是不是就是照最應該待人的方式來做呢?”“何嚐不是呢?”“依照最該做的方式去做的人不是應該做得更好嗎?”“那是自然的。”尤蘇戴莫斯回答道。

“在待人方麵表現很好的人,在其他與人有關的事務上也應該做得很好吧?”“應該是這樣。”

“遵紀守法之人做的事情難道不是正義的嗎?”“一定是正義的。”

“正義的事情是哪種性質的,你知道嗎?”蘇格拉底問道。

尤蘇戴莫斯回答:“就是依照律法做的事情。”

“遵照律法來做的事情就該是正義的,也是應該的吧?”“難道不是這樣嗎?”“有正義行為的人難道不是正義的人嗎?”“我想應該是這樣。”

蘇格拉底問道:“你覺得,是不是有一種遵紀守法的人卻根本不知道律法是什麼?”“應該不會有。”

“那你認為有沒有明知道要做什麼的人卻會覺得自己不該做那些事情呢?”“應該不會有。”尤蘇戴莫斯回答。

蘇格拉底接著問:“你認為有什麼人會不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反倒去做別的事情嗎?”尤蘇戴莫斯回答:“我不知道。”

“而那些了解了何為合法的人,做出來的事情就一定是正義的嗎?”

“是的。”

“那這麼說,做正義事情的人就應該是正義的人?”“除他們以外還有什麼人會是正義的呢?”尤蘇戴莫斯反問道。

“那些了解了什麼是合法的人被定義成了正義的人,這個定義難道不是正確的嗎?”“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試想一下,什麼是智慧?麻煩你告訴我,你覺得是明白事物才算有智慧還是不明白事物算是有智慧呢?”“當然是明白事物的。不明白事物的人怎麼能算是有智慧的呢?”“那人有了知識就算是有智慧了,是嗎?”“人有智慧如若不是因為有知識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除了知識能讓人具備智慧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嗎?”“我認為不再會有了。”“那就是說知識就是智慧了。”“是的。”“可是,你覺得一個人是不是什麼事情都懂呢?”“這不可能,人們能知道的隻是很小的一部分。”“這麼說,對所有事情都有智慧的人是不存在的了?”“那是自然。”

“這麼說,隻要一個人具備了自己應該具備的知識就算是智慧了,是嗎?”“我覺得就是這樣。”“尤蘇戴莫斯,那這樣的方法可以用來研究善嗎?”“那要怎麼做?”

“你覺得,一個東西對不同的人來說是不是都可能有用呢?”“我覺得不是。”“那你覺得是不是一旦某個事物對某人有利就會對某人不利呢?”“是的。”尤蘇戴莫斯回答道。

蘇格拉底繼續問:“除去有益的東西,有沒有什麼其他東西也可以被稱為善呢?”“沒有。”

“這麼說的話,隻要是對人有益的東西也就是善了?”“我想應該是這樣。”尤蘇戴莫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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