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再生一計(1 / 3)

V再生一計

V再生一計

蘇清婉自認外貌於人,不過是生來的皮囊,內心強大堅韌,才算是真美人。但是蕭少陵的容顏,還是讓她吃了大驚。此人膚色白皙,有一雙女子羨慕的桃花眼,媚眼如絲。唇色很淡,可顯現出此人的薄涼。

似乎是蘇清婉的眼神太過熱切,蕭少陵皺了皺眉頭。

“你是如何有這玉墜的?”他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清冷,透露出淡淡的疏離,看起來是不好相與的人。

蕭少陵手裏握緊的玉墜,已經被清洗幹淨了,隻是他捏得太緊,連指節骨都發白了。蘇清婉猜想蕭少陵和連無心,一定是極好的摯友,不然不會這麼激動。雖然蕭少陵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的眼神,露骨的擔憂。

“將軍放心,連公子安好。這玉墜是他交予我的,他因遭人陷害,被下了獄,現在雖然逃出來的。但官府的人正在找他,那陷害他的人,也會再對連公子下手,所以,我是來請將軍幫忙的。”

蘇清婉說完,微微欠了欠身。

但蕭少陵卻皺了眉,語氣冷冷的道:“竟然有人敢陷害他!他……受傷了嗎?”

“呃……尚在休養中,已經沒有大礙了。”蘇清婉說完這話,蕭少陵的臉色才緩和了些。他看了一眼手裏的玉墜,眼神裏流露出奇怪的神色,蘇清婉心底有些狐疑,隻是一閃而過的猜測讓她也沒有抓住那到底是什麼,隻好先按捺住了。

“既然他給了你玉墜,我也不多問了,我送給你兩個影衛,你隨意差遣。”

“影衛?!”蘇清婉心底一震,她原以為蕭少陵可能撥給她幾個侍衛,但是影衛就不同了。他們生來就是影子,時刻保護著主子的安危,可以說是忠心不二的死士。

看來,蕭少陵和連無心的關係,卻是不一般。隻是連無心提起蕭少陵時,語氣也不過是故友。而蕭少陵,顯然要重視連無心許多。這也讓蘇清婉暗自猜測起來,連無心到底是何方人士,怎麼會和京城來的蕭少陵,關係這麼密切。

蕭少陵對蘇清婉說話的口氣並不溫和,反而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推拒。他不喜歡蘇清婉,這是肯定的。

不過,被如此絕色容顏的男子瞪著,蘇清婉竟也不覺著害怕,反而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隻是既然蕭少陵不說,連無心看樣子也不知道。她也就不管閑事了,現在,還是她在乎的人安危要緊。

從帳篷裏出來後,蘇清婉想著蕭少陵的話,一想到在暗處,有兩個人護著自己,心底也安心了許多。她身邊隻留一個人就好了,另一名影衛,留在府裏,保護弟弟和爹爹。

其實金三寶此人,能順利逃出大牢,當然不是以前的兄弟幫襯。他一夥人,死的死,殺的殺,活下來的也隻剩下他這一個頭目。因為數罪並罰,這才沒有直接被砍了,還要朝廷頂多,這才讓秦克忠有機可趁,賄賂了獄卒,把人救了出來。

秦克忠當然明白什麼地方最為安全,官府隻以為金三寶逃獄後,一定會火速離開青州,逃得越遠越好。

但是,金三寶身上有傷,肩膀上的劍傷深可見骨,加上在牢裏受了刑,更加嚴重,被救出來後,差點就沒命了。秦克忠將蘇家放布匹的庫房隔出了一間,把人悄悄藏了下來。

這裏的布匹是為製作夏衣囤積的,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來取貨。

隔出了的房間,不大不小,隻能放一張床和幾個箱子。金三寶臉色是不健康的蠟黃色,,因為挨了鞭刑的緣故,周身上下,除了臉之外,都包紮了紗布,動一下,都撕裂般的劇痛。不過這等皮肉傷,養上幾日,脫了痂,就好了。

他右手臂,是抬手都困難的,所以還有一個小丫鬟每日過來照顧他。

秦克忠進來的時候,那小丫鬟正在給金三寶剝葡萄皮,金三寶悠哉的眯著眼,張口等著人將葡萄送進他的嘴裏,吐出來的葡萄籽就隨意的落在地上,連床褥上,都沾染了許多。

而他一踏進屋內,就聞到一股子尿騷味,腥臭刺鼻。秦克忠臉色一冷,瞪著那丫鬟厲聲道:“屋內這麼大的味,你難道聞不到?!是想等著被人發現,一同送去大牢嗎?!”

布匹和金三寶所在的房間,也不過是用木板隔出來的,若是任憑這裏發臭,布匹也會有味道,到時候有人來取貨,一定會發現端倪。

那丫鬟聞言,撲通一下跪下去。她原本就是秦克忠私人買來的丫頭,家中實在太窮,不然怎麼會答應伺候著殺人不眨眼,又是朝廷頭號要犯的金三寶。

“奴婢錯了,奴婢這就是收拾!”丫鬟也不敢解釋耽誤,放下手裏的盤子,就去收拾隔夜的尿壺。金三寶砸吧砸吧嘴,有些不高興。他這幾年逃竄,在山裏住慣了,夜裏躺在床上,還有老鼠相伴,起夜也不用夜壺之類的東西,就直接扒了褲子,站在屋子門口解決就是。

哪裏來這麼多講究,他前幾年倒賣寶貝賺來的錢,大多花在了青樓,花魁一夜就是上千兩的銀子,任憑他再有錢,隻出不入,也是會用盡的。

秦克忠冷哼一聲,道:“夫人救你,若不是體恤你這幾年有功勞,她怎麼會肯如此冒險,窩藏朝廷欽犯,那可是要殺頭的罪!你自己省的,快快養好傷,夫人還有要事交予你去做!”

金三寶眼底閃過一絲狠毒,但是仍舊是應了聲,道:“我肩膀上的傷,再過些日子,就會好的,請轉告夫人,要是有用得上我金三寶的地方,隻管開口便是!”

他答應的利索,秦克忠也不再說什麼了,用手背掩住鼻子,嫌惡的離去。

他前腳剛走,金三寶便揮手將身邊的碟子打翻在地,他如此大的動靜,弄裂了傷口,繃帶裏還滲出血來,但他卻絲毫不在意。那丫鬟嚇得直哆嗦,垂著臉倚在牆壁,不敢說上一句話,深怕金三寶遷怒到她,要了她的小命。

這人可是殺過很多人的惡賊啊!

金三寶咬了咬牙,心底無不激發出恨意。想當初他來到青州時,手底下的兄弟,也都是個個在的。他們流竄在青州一帶,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來,但過的是逍遙自在。

秦克忠找上他的時候,一聽有錢賺,還能掌握官兵來剿匪的消息,金三寶一口就答應了。

但是也因為幫著柳如雲辦事,他才會馬失前蹄,被抓住了,兄弟死得精光不說,東山也難再起。如今,他還要看秦克忠的臉色,這裏狗賊,不過是蘇家的一條狗,也敢在他麵前猖獗!

他待在這種地方,隻覺得憋屈不已,等他傷好了,殺了那日帶著官兵剿匪的女子,就離開青州,柳如雲,休想再使喚他!

蘇清婉從軍營回到蘇家後,蓮心就拉著她進了裏屋,小聲道:“小姐,老爺在大堂等著您呢,似乎有要事,我看柳如雲和蘇清婉都去了,就連小少爺也在。你小心點,別著了她們的道。”

蘇清婉心道柳如雲不會這麼膽大,這個時候就敢攤開來說,等她進了大堂,才知道,柳如雲是打自己的院子的主意了。隻是讓蘇清婉奇怪的是,這一世,徐正卿有了自己的宅子,已然不借住在蘇府,蘇清蓮為何還要和她調換?

“清婉,你也知道雲兒五歲了,是該請個夫子,教習讀書寫字。他之前一直住在我的院子裏,如今也算是小小少年郎,我想著,給他也拾掇出一個小院來。”柳如雲此刻正把蘇淩雲攬在懷裏,一副慈母的模樣。

蘇清婉心底冷笑,看來,這一次,是打她弟弟的主意。“如今府裏空閑的院子,也就你小院旁邊,但是你是他姐姐,難免太過疼愛弟弟,他若是向你撒撒嬌,這字也不用練了。我看,讓你和清蓮換個院子,清蓮也快嫁人了,等她出嫁,你再會回去也是可以的。”

蘇清婉抬眸,笑道:“哦,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讓弟弟就住在姐姐的院子裏,這樣姨娘還能看著弟弟,就近看管也好啊?”

柳如雲看了蘇清蓮一眼,蘇清蓮便麵帶愁色道:“婉妹妹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你明知我剛剛沒了孩子,院子裏的汙穢,怎麼能讓雲兒近身,他是純陽之體,會染上病症的。你我皆是女子,倒是無大礙。”

看了,這母女兩人,是一定要逼迫自己就範了。果然就連蘇振河聽了,都勸道:“婉兒,我看你姨娘和姐姐說得沒錯。淩雲是該請夫子了,他生性貪玩,也該好好管教,你素來寵溺他,還是搬出來和蓮兒換一個院子吧。”

蘇清婉知道此刻若是直接拒絕,肯定會讓他爹爹起了疑心。但是若是答應,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前世蘇淩雲怎麼看,都是個聰慧的孩子,還未識字的時候,就已經會背一些詩詞,蘇清婉隻需要教上幾遍,他就牢牢的記在心底了。

但是後來請了夫子後,卻表現的差強人意,到最後,竟是資質越來越愚鈍,背不出來書,被夫子罰著站牆角的事情,屢見不鮮。而後爹爹拷問他,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這也是爹爹後來覺得兒子沒有能力繼承父業,將家中的生意交給柳如雲娘家人的重要原因。

現在想想,一定是柳如雲從中作梗,這請來的夫子,指不定是什麼人,不僅沒有教書,反而是對蘇淩雲做了什麼,讓他愈加的愚笨。

暫且不說這個,她的閨房,從她醒來的那一刻,就堅定了信念,絕對不會讓蘇清蓮,搶了去!

“爹爹,此事容我再考慮一下,雲兒,跟姐姐過來。”蘇清婉招手讓蘇淩雲到自己身邊,她既沒有說答應也沒有拒絕,柳如雲也不好再追問了。蘇淩雲被蘇清婉牽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好看見蓮心在擺弄吃食,便饞得直舔嘴巴。

蓮心正好將一盤子水蜜桃洗淨了放上桌,這水蜜桃,還沒有到熟了的時節,全是靠火爐子悟出來的,所以價格昂貴,數量也少。整個蘇府,也不過是每人的院子裏分了一盤子而已,純粹是嚐個鮮。

蘇淩雲伸手就要去抓水蜜桃,蘇清婉搶在他前頭,把盤子端起來。

沒有抓到桃,蘇淩雲撇了撇嘴,委屈的看著蘇清婉,平日裏,最疼他的就是蘇清婉了,這一次,竟然不給他吃了!

“雲兒,你想讀書寫字嗎?”蘇清婉擔心,她弟弟根本沒有這個意向,完全是柳如雲為了自己的私欲,才編排出來這樣的事情。

蘇淩雲雖然眼巴巴的望著那盤子吃的,但也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我想學寫字!淩雲長大了,要當大才子!”他年紀還小,隻以為大才子,就是很厲害的人物,囊括了文武雙全的意思。

蘇清婉忍不住笑起來,捏了捏蘇淩雲肉嘟嘟的臉頰道:“好,那雲兒是想住在隔壁的院子裏,還是和姐姐住在同一個院子裏?”她的院子也算大,裏麵空出來的廂房,還有兩間,一處作為蘇淩雲的臥房,一處讀書寫字用。

蘇淩雲愣了一下,呆呆的道:“姐姐,是要淩雲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