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的苦笑。
“小姐。”
聽見叫聲,白荷緩緩的睜開了眼,淡淡望著莫塵。冷冷淡淡的樣子,也好像那天晚上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今天沒去找沈媽?”
“去了,剛換的衣服。”
“是麼?”白荷已經連問的力氣也沒有了,隻是隨口應著,緩緩站了起來,轉身往樓上走去,“牙峰,晚飯不用準備了,我去睡會兒。”
“是,我知道了。”
目送著白荷消失在樓梯口,莫塵才問牙峰,“怎麼了?”他知道白荷的樣子不太好,可是今天卻是特別的憔悴,幾乎就像是沒了力氣般的搖搖欲墜。
牙峰依然是無奈,“小姐整天東奔西跑的,到現在傷口都沒有長好。晚上傷口痛的睡不著,白天又到處跑,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莫塵忍不住皺眉,“你怎麼不勸勸她?”
牙峰氣得翻白眼,“怎麼勸?除了你,誰的話她能聽進去?”
“……”
看莫塵皺著眉不說話,牙峰又沉沉的開口,“本來這些話,小姐不讓我說的,免的又讓你疑心她用苦肉計,但是小姐撐著這麼大的家業真的不容易。這些年你隻知道小姐總讓你去殺人,但是你也不問問那些人都該死不該死?其實真正傷天害理的事小姐是一件都沒讓你做。你隻知道小姐要他們死,他們害小姐的時候你又怎麼知道?就半個月前你殺的那人,小姐兩次差點死在他手上。要不是小姐福大命大,這些年十次百次都死了。”
(10鮮幣)塵中白荷(六十三)
這些話莫塵都是第一次聽說,又驚又疑的看著牙峰。
“你不相信是吧?你整天就看見小姐風風光光的,想不到這風光的背後有多少的死裏逃生。這禍,你避過去了,是人就隻道它沒有的東西。但是隻要一次避不過去,就完了。這個你也應該明白,就說吳永順那次,那父子兩個要是在酒樓裏就要了小姐的命,你就再也見不著了。隻那一念之差,小姐就是死裏逃生一次。小姐帶得那東西,如果我沒用水把它澆滅了,小姐就又死一次。那晚你要沒找到吳永順家,小姐就死第三次。單這一晚上,小姐就是三次死裏逃生。這些年,這樣的事誰又算得清楚多少次了。你隻知道怪小姐受傷是用苦肉計,但你又知道不知道那拿刀的人卻是真的想要小姐的命,一個錯過是真真實實的要交待在那的,小姐可是在用命換你的心疼。”
這些話,他是真的從沒想過。這兩年白荷什麼事都不讓他管,隻有殺人的時候才會叫他。他怨白荷恨白荷,卻是半點也不知道她在外麵有多難。
“塵哥,這個世道男人過得都不容易,何況是小姐一個女人。小姐這一受傷,身邊的那些人不知道多少個活絡了心思。碼頭、賭場、洋貨、煙土、還有各種各樣的生意,哪樣不是來錢快的生意,哪樣不是讓人眼紅恨得牙癢癢的。平日裏就想著害她了,知道她受了傷,更是不會讓她好過了。”
一邊說著,牙峰一邊暗暗的觀察著莫塵的臉色。看莫塵那心疼得樣子,牙峰試探的到,“塵哥,你跟我說句實話,對小姐你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想?”莫塵聽不懂,對白荷他還能想什麼?
“平日裏看你對小姐不聞不問的,可是看到小姐受傷,你火得要殺人一樣。說你喜歡小姐,可這兩年也沒看你跟小姐親近,說你不喜歡,你又處處都顧忌著小姐。塵哥,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他隻想在回老宅前的這點時間裏,好好的陪著白荷,讓她能平平安安的。
“其實說到底小姐就是個女人,她要那麼多錢那麼大的勢有什麼用?女人不就想要個心疼自己對自己好的人麼?憑小姐現在的家底,幾輩子揮霍都揮霍不盡,何必再在刀口上舔血?幹脆你帶著小姐,兩個人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小姐不用再過得這麼辛苦,你也可以如願以償。趁著小姐這兩天內憂外患、心力交瘁的時候,你好說好話的哄著勸著,說不定小姐就真的跟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