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秦心出院後,並沒有馬上回到塘口高中。她去了西藏,看了天湖納木錯;去了新疆的博格達峰天池,看了喀納斯湖的雲海佛光;最後去了長白山天池。
在秦心爸爸媽媽的催促下,秦心才不情不願的回到了塘口高中。
她還沒有想到要怎麼麵對班裏的人呢。
但是秦心大致上梳理了一下前世的事。
上一輩子,忽然班裏所有的女同學都不理會她了。有的女同學想和她好,在別人警示的目光下,也一個個離散了。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她們女生宿舍說是丟了東西。
上一輩子,班裏的女生說,秦心給周楹子(她們說是周楹子偷了東西)通風報信了,本來她們已經找到證據了,就是因為秦心通風報信了。所以她們孤立秦心,是有根有據的。
如今按時間來看,還沒到丟東西的那時候。秦心心裏也是鬆了口氣。要不然,她可能真的一步都不踏進來呢。
隻是,她心裏還是覺得憋屈,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兵刃相見的那種感覺了。
剛好,上一輩子的她失了父親,家敗了,女同學也散盡了。倔傲的她,沒人撐腰,沒人籌劃轉學,硬是自己撐了過來。隻是,心散了。自然成績也一落千丈了。
上一輩子,她們欠秦心一個道歉。而秦心也沒打算原諒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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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輩子的秦心穿著藍白色的校服,回到了高二8班,走到了門口。她低著頭默默走了進去。
高二8班是生物班,不似物理化學,因為受選專業的影響,生物是不受重視的科目。隻有成績一般般的學生才會進這班裏。
也就是說,這裏麵的學生有一半是玩兒的,有一半是在邊緣掙紮的。
這時,學校還在晨讀課。但是班裏的同學在聊天的比讀書的多。
見到秦心走進了課室,整個班都靜了下來,大家都默默的看著秦心。
秦心低著頭,也感覺到那如豺狼似虎的目光。
今天,她是來辦轉學手續的。她考慮過了,她已經學了兩年的生物,現在轉去化學物理政治曆史去,有點吃虧。
但是整個塘口高中隻有一個生物班。那她還不如轉到好的學校。一來學習氛圍好,二來吧,眼不見為淨。
雖然已經過了十多年,正如對溫滕一樣,該遺忘的她都遺忘了。但是她到現在心裏還慪著一口氣呢。
秦心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拿出了語文書出來讀。
旁邊的女同學蕭芸看到秦心,想和她說話,但是秦心一臉的冷淡,於是就作罷了。
秦心自然而然的,又回到自己一個人默默不說話的時候。下了課,也隻是一個人默默的看書。
上一輩子,蕭芸可是頭一個“投靠”了陳欣、曲彩煙她們的。她不恨蕭芸。隻是也沒法自然麵對這一輩子的蕭芸。
這時候,班主任賀封來了。這是一個實習的男老師,高高瘦瘦的,一臉稚嫩而充滿了激情。
賀封穿了件黃色的格子襯衫,下麵一條淺色西褲,手裏拿著一疊的試卷走了進來。然後走到了秦心的桌子旁邊。
“秦心,你出來一下。”賀封笑著說道。
秦心好奇的看著賀封,跟著走到了教室外麵。
秦心和班主任賀封站在課室外,課室裏坐著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秦心和賀封。
“聽說你要轉學。”賀封歎息的說道,“以後我們班又少了一個尖子生了。”
秦心默默的看著賀封,她上一輩子活到了三十歲,又經曆了許多事。如今在秦心的眼裏,賀封就是個單純的小學弟。
上一輩子,秦心被孤立以後,她曾提出要轉班。賀封也說過一句類似的話。於是秦心心軟了,就留了下來。
可惜,後來就證明這是錯的。她高估了老師,更高估了自己。最後她退無可退,於是她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於是這一輩子的秦心堅定的對賀封說道:“是的。老師。祝我一路高升吧。”
賀封表情豐富地惋惜一會兒,然後把手裏的試卷交給了秦心,說道:“這是鳳溪高中的試卷。主任說了,你要把試卷都做一遍,然後和資料一起遞交給教育局。下個星期一就可以到鳳中去上學了。”
秦心默默的點了點頭。上一輩子,賀封曾私底下問她:“你是不是真的有做過?”
當時賀老師的口吻,差點讓秦心以為,是她偷了宿舍長陳欣的手機。她那時候該問問,她到底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