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的我跟個土豹子似的,沒了見識!”趙淩笑著自嘲。
“要是公子的家兄能親自出來一趟就好了!”張仲朝有些感慨。
趙淩搖搖頭歎口氣道:“難哦!其實哥哥不是不想出來,他有他的難處!”他要是能出來,我就不用忙活了。
張仲朝點點頭不再追問。那邊海棠騎馬趕上來道:“殿……公子,我們行了這麼久馬跟工人都該累了,不如在前方歇息一會吧!”
“也好,那邊有個茶棚就去哪裏吧!”趙淩指了指道,帶著眾人過去了。
茶棚小,趙淩跟張仲朝一桌,海棠跟柳兒一起,其他長工一桌。店家一看來人倒很是殷勤,柳丫頭從車上行禮裏翻出茶葉茶具道:“還是用自己的吧!”
“柳丫頭倒周到!”張仲朝笑,這幾個出了宮真把什麼都帶齊了!“張先生誇講了!”柳兒樂的跑到後麵去幫店家沏茶端給幾個人。
“好茶,真是好茶!”張仲朝聞到了清香不由讚了一讚,低頭看那茶葉每一片葉子都有一個白色的小邊不由道:“雲峰茶真是不虛此名啊!清香裏這一股豆香味更是新鮮!”
“老先生要是喜歡,等回去了我托人送一些到府上。”趙淩笑。
“公子真是客氣了。”張仲朝笑道,跟著卻眉有憂色歎口氣道:“昔年先帝也很好飲茶,尤其愛喝六安茶,這個茶味很濃厚,餘味偏苦。先帝說它很提神,那一絲苦味叫他心裏時刻提防憶苦思甜,想著治國不易啊!”
“先皇批閱奏折常到三更,治國之辛勞叫人追思!”趙淩想起父親勤政慈愛也有些感慨。
“先帝有三功,一曰削藩,二曰治河,三曰興商,三者其下故國安民富,稅路大增。到如今河道層層剝削,整治不利,所以才災害頻繁。”張仲朝憂思道。
“河道不利可不可以學元朝改海運?有聽那幾個欽天監的荷蘭人講他們國家海運十分發達,我朝也應該向之學習。”趙淩道。
“公子眼光過人!隻不過自鄭氏駐守台灣長期控製東南沿海,雖然已經歸順但直到如今海運依然十分不太平……”張仲朝搖搖頭,大周朝如今表麵十分風光,但骨內憂患實則深矣:“海運一事自可待公子回朝與家兄從長計議,可是治理賑災卻刻不容緩。”
趙淩點點頭道:“張先生說的是,還望先生賜教。”張仲朝見她謙虛聰穎見識過人,心中才算明了德宗的用心,有雲裳公主在便如德宗親臨一般。跟著便實言相告道:“治理河道災情,重在這江南。往年茶糧鹽稅運抵京中,可是如今不肖的官吏中飽災款,爛造河工,貪贓枉法出盡了花樣,這些不除則永無寧日!”
聽到此,趙淩也忍不住啪的一聲拍響了桌子氣道:“這些貪官!”
正說著卻聽一陣馬蹄疾馳而來,遠遠的震的桌子也有響動。眾人不知何事都小心戒備起來在棚外張望,自張先生小樹林一戰心中都明白這一趟是有凶險的。
一匹紅色的棗馬四肢矯健,四蹄飛奔宛如禦風。馬上卻是一個女子,一身黑色勁裝包裹之下更顯得身段玲瓏,一頭秀發散在風中隨著馬的奔跑帶有韻律的起伏著,好似水波一樣曼妙。
麵容甚是清秀,卻見她一手提著長劍身後十來個人都是高她一頭的男子各個十分彪悍,更襯的當先的那個女子有一股不凡的威風!
“哇,好威風哎!”柳兒覺得新鮮扯了扯趙淩的袖子道:“公子,你看!”
扯了半天趙淩不給反應,柳兒一看隻見她呆呆的看著那個騎馬而來的女子有些發愣,忍不住捏了她一把道:“公子!我跟你說話呢!”
趙淩吃痛瞪了她一眼卻懶的跟她計較,又望著那個女子歎道:“在宮裏就沒見過這麼英姿卓卓的女子!”
柳兒不服哼了一聲道:“這怎麼會一樣呢!宮裏都是身份高貴的娘娘妃子要守規矩,誰敢這樣子領著一群漢子騎馬飛奔呢?”
“這規矩不好,你看那個女子比宮中那些妃嬪還要漂亮的多卻一臉的豪氣!”趙淩拍手稱讚,見慣了那些宮裏環肥燕瘦的女子,這一個卻顯的哪麼不同,看著她縱橫在馬上自己的一身血液仿佛也有些沸騰!
柳兒做了個鬼臉湊過來對海棠道:“幸好她這個公子是個西貝貨,要真是個男子不被當了色狼才怪!”海棠聽的嘿嘿直笑:“你不是說陳年舊事女看男嗎?人家可以看我們公子,公子自然要看看人家姑娘了!這才叫禮尚往來嗎!”
“就你沒正經!”柳丫頭笑著拍了她一下,兩個人嬉笑起來。
說話間那一隊人馬已經到了跟前,一個大漢翻身下馬對著店家道:“上茶,我們等著趕路!”
一群人看來是要進來歇腳,這一下本來就小的茶棚便有些擠不下了。一個長手長腳的漢子走過來對柳兒道:“姑娘借光,麻煩你們拚個坐讓幾個位子出來給我們歇歇腳。”跟著指了指那幾個長工的位子,示意叫柳兒跟海棠坐過去讓個桌子出來。
柳兒喝個茶還嫌店裏杯子髒,叫她跟那幾個粗漢子坐當然是不肯,嘴利道:“明明是我們先來,為什麼叫我們讓座?”看了一眼海棠撒嬌道:“小海~我不要跟他們坐!我就要坐這裏!”她一撒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的海棠心疼她還來不急便對那漢子道:“這位子我們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