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漢子見這個小廝打扮的不識抬舉也有些惱火,動手就想推開他。卻聽棚外一聲道:“不得無禮!”正是那個黑衣的年輕女子。

那漢子才住了手道:“是。”神色甚是恭敬。

“嗬嗬,這位姑娘,小丫頭不懂事,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趙淩笑著迎了過去,有心認識自是巴不得能搭上話。

那女子卻微微一笑點點頭並不說話。趙淩走的近了才看清那女子的容貌,素麵朝天濯青蓮而不妖,眉若遠山,鼻梁眼角無不可堪如畫,嘴角一抹淡笑便如橫在江上的一枝玉梅,容貌氣質叫人顛倒。

“主子,他們不讓座難道叫我們站在路邊喝茶不成?”那長手長腳的漢子抱怨道顯然是有些不服氣。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道:“方便是別人給的,別人不給的時候規矩裏也沒說可以叫你動手!凡是總有個理字,既然是人家先來又不肯讓座,那我們便站著喝了便是!”

那漢子一臉愧色點頭稱是。趙淩聽了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自己丫頭也有些霸道了便道:“這位大哥說的對,方才是我的人有些霸道了。這位姑娘若不嫌棄,我跟老先生這一桌還有位子,不如我做東賠罪請姑娘喝茶歇一會兒再趕路。”

正是大中午的,眾人趕路都有些困乏,那姑娘見他打扮的富貴人也清秀斯文,又帶著丫鬟家丁,同坐的還是一位像是西席的老先生看起來便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子弟,倒不像是什麼歹人。她本是爽快人,江湖中人也不介意男女之別,點點頭抱拳一笑道:“多有打擾了!”

“請!”趙淩見她答應心中歡喜對著柳兒道:“小丫頭快去換壺茶來!”

“公子客氣了,我們趕路不講究那麼多,讓店家隨便上碗解渴的茶便成!”那姑娘笑道。

“一壺茶費不了多少事的。”趙淩笑笑:“還未請教姑娘尊姓芳名?”

那黑衣女子卻隻低頭喝茶不言語。碰了個軟釘子,看著姑娘打扮架勢是江湖中人,海棠說江湖人見麵得先自報家門,趙淩思量著也不怪她無禮笑道:“在下姓趙,單名一個麟字,經商的路過此地碰見姑娘英姿不凡心中仰慕,交個朋友並無他意,姑娘不要見怪。”

“趙公子抬舉了,我們都是些粗人不過是路過。”那女子答的委婉並無意結交。趙淩有些失望,正想著多攀談幾句興許就熟了,卻見那群人中有一人道:“風近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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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聽言點點頭,起身對趙淩施了一禮道:“趙公子慢用,我們趕路了。”趙淩還想說幾句,那女子出了茶棚翻身上馬幾個大漢一聲“駕!”鞭子一揮,一群人匆匆上路了。

趙淩望著那揚起的塵土心裏有些失落,愣了一會道:“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群人一走,趙淩也像是沒了興致,匆匆又喝了幾口茶也催促著上了路。行在馬上再沒心思看山看水的,那女子的容貌便一直在心上揮之不去。

“公子怎麼跟丟了魂似的?”海棠納悶之前不還跟咱們有說有笑的。

“喝茶喝的!”柳兒白了她一眼,呆子!自從看見趙淩對那個黑衣姑娘那麼殷勤柳兒心裏就不順,嘀咕道:“見了個西瓜就丟芝麻,平日裏宮妃皇後的也不見她這麼上心,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呢就開始惦記了!換了身衣裳就真當自己是個公子了,變的跟她那個梁王兄似的好色!”海棠聽的一頭霧水,問了還不如不問。卻聽趙淩在前頭喚她趕緊過去。

“海棠啊,你說那個姑娘是什麼來路的?”趙淩決定還是問問。

“公子問我?”這我怎麼知道?就見了一麵,名字也沒留。海棠鬱悶。

“你進宮之前不是跟著你師父跑過一陣子江湖嗎?不問你問誰?你倒是說說這些人是個什麼來路?”趙淩不耐煩。

海棠低頭想了一會道:“回公子,看起來這些人倒像是跑鏢的!”

“跑鏢的?”新鮮,趙淩來了興致:“怎麼講?”

“看他們樣貌神情都甚是謹慎,所有說的話裏有鏢局的唇典,所以我說有些像是跑鏢的人!”海棠道。

“唇典?那是什麼玩意?”趙淩不懂這些江湖規矩。

“公子不知道這也不奇怪,“唇典”是一種特殊的語言訊號,是江湖中人彼此聯係的一種特殊手段。”海棠笑道。

“嗬嗬,還有這一說,今個才聽到長了見識了!”有了點門道了趙淩興致漸高!

“不奇怪,在宮裏有宮裏的忌諱,著火不說著火說走水,用字還得忌諱皇家的名姓。江湖也一樣!忌諱也好避人耳目也好總得說幾句行話,這樣同行之間也好聯絡。比如,朋友就叫並肩子,敵人就叫點子。剛才那個漢子說,風近了,那是跑鏢的常說的話!”難得主子跟前表現一次學問海棠有些得意越說越多。

“哦,那是什麼意思?”

“這意思是說,路上有官兵,我們還是趕路吧!”海棠答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