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升北境,曆然城。
城主府內燈火通明,一片歌舞升平的歡騰景象,珍饈美味、美酒佳釀、美人歌舞,放鬆喜慶、曖昧旖旎的氣氛,正是大敗琉璃國的大小將領們在慶賀勝利。
高粱大柱的宴廳內,笑聲四起,酒香撩人,舞姬勾魂,氣氛正好。
坐在高位上的男子卻與這裏格格不入,不知是醉了還是沒醉,慵懶地斜靠在金碧輝煌的榻上,一手撐著頭,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散亂的墨發間若隱若現,在四周明亮的光亮下閃耀著點點光澤,精壯偉岸的身軀在榻上舒展開,隔著薄薄的衣料,能看出勁實肌肉的流暢曲線,蘊含著爆發性的力量,一條長腿屈起踩在榻沿,風姿邪魅,這般放鬆又撩人的樣子,叫人看得臉紅心跳。
而讓人呼吸一滯的,是男子妖孽般的臉龐,偏麥色的肌膚,散發著緊致的如玉光澤,長眉入髻,黑如鴉羽,細長勾人的眼睛裏漾開水意,柔情無限,似能將任何看向他眼睛的人溺斃其中,鼻梁高而挺直,弧線性感美好的薄唇翹著,勾出萬千邪肆風流。
他像暗夜沼澤孕育出的冷邪妖精,還是最壞最騷氣的那個。
鳳敬深眯著眼睛,好似在望著宴廳中的熱鬧,又好似什麼都沒看,在神遊,又或者睡著了。
一名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低聲說了什麼。
鳳敬深眼皮掀起,帶起一陣風拂水麵的漣漪,攪得人心晃動。
他起身,攏了攏胸前的衣襟,走到了後麵幽靜、供他休息的地方。
暗衛遞上一封信,鳳敬深接過,漫不經心地打開看,不過幾眼,又隨意地合上,交給暗衛處理了。
鳳敬深沒有驚訝,不深究,甚至提不起興致,在他看來,不過無聊的一點小事。
鳳敬深轉動了一下腦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嘴角邪氣地勾了勾。
叫來自己的侍衛,“派人將琉璃國的聖女之子連夜送入鳳京,交到許長遠手上,告訴他,這是黎王的親子,黎雙月的雙胞胎兄長……他想做什麼,都隨他。”
鳳敬深吩咐完,還親筆寫了一封信言明了琉璃國聖女和黎王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黎王沒有料錯,鳳敬深的確是個小心眼的人,因為黎久蔚承認自己是凶手給他帶來了麻煩,所以他要報複黎王府,而他這次出戰琉璃國,接觸到了他們的聖女,正好知道了某些能引黎王府混亂的事情,他不利用才奇怪。
……
鳳敬深收到了正昌帝的信,才騎馬上路,不快不慢地往鳳京趕,而琉璃國聖女之子比他早日到了鳳京,落入許長遠手裏。
許長遠在看完鳳敬深那封暗示他可以搞事的信後,嘴角抽了抽,而後歎氣,既然是老大的意思,他就放手做了。
許長遠冷若冰霜的麵龐上露出幾分陰險狡詐的神情,詭異莫名,無端瘮人。
他並未思慮很久,一個算計很快在腦海裏成形。
他要用到的人,除了黎雙月、金笑嫣之外,還有……鳳京首富嫡子,有鳳京‘一富’之稱的周知鈺。
……
近幾日的鳳京是很熱鬧的,各家茶樓酒肆說書人的生意火爆,太子、四皇子、端王、大理寺卿、黎王府、永安候府,任何一個組合起來都有精彩紛呈的故事。
如太子、端王、四皇子,是曆來就有恩怨糾葛的,再加上最近爆出來的事情,說書人一張嘴都說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