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仿佛被雷劈了般，聲音細而尖利：不會吧，他也穿越而來，還和你認識？小瘋女，他誰啊？
黎久蔚沒理會細細，眼神銳利，冷冷審視著對麵的明行意。
“曾經欠了我的人，我早已都討回來，根本不會有誰逃過我的報複而跑來主動贖罪的情況……你倒底是誰。”
明行意鳳眸幽暗如深淵，他到底是誰？又怎麼欠了她？說起來，真有些難以開口。
他承認他在怕，怕說出實情後承擔不住她的厭惡，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遠不要知道，可是不行，北狐……不，鳳敬深出現了。
他了解鳳敬深，鳳敬深想與久久在一起，想讓久久接受他，那他勢必會跟她解釋清楚橫亙在兩人之間的誤會。
久久遲早要知道。
與其讓鳳敬深來開口，到時被久久逼問，倒不如他先下手為強，畢竟主動坦白和被逼問，後者情節更嚴重。
理智上明行意知道他不該猶豫，應該坦誠地告訴黎久蔚真相，可情感上他更懼怕黎久蔚知道一切後，對他的厭惡。
他心中的掙紮，除了他，沒人體會的到。
黎久蔚其實也在想，前世有誰做過傷害她的事情還逃過她的報複的，仔仔細細想了一遍，確認沒有。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明行意的確做了什麼事嚴重傷害到她，但是她不知道。
讓她想想，前世她經曆的幾次重大傷害，要說最大的一次是……
黎久蔚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渾身一僵，周身冷沉的氣息漸漸加重。
她看著明行意的眼神愈發陰沉。
明行意的心仿佛被綁上了秤砣，猛地一沉。
他開口，聲音很是艱澀，“我們在前世見過，在一起出過任務，隻是你從未見過我的真容，所以不認識我很正常。”
“我知道與北狐關係好的人是你，可最後殺了他，想和他同歸於盡的……也是你。”
黎久蔚忽地冷笑一聲，強勢打斷明行意的話，“所以，你想說的是，那時救下我的人是你……”
她話音頓了頓，眼神陰冷地像毒蛇，咬牙切齒，幾乎一字一頓地道，“將、我、全、身、上、下、變、成、女、王、樣、子、的、也、是、你。”
細細已經驚駭得說不出話了。
它陪伴黎久蔚多年，知道她心中最痛、最恨的就是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僅外表變了，還要模仿另外一個人的一切成為她的替身，過她的生活！
就算那個人是一國女王又怎麼樣？被抹去外表、自我，從身到心皆被迫成為另一個人的替身，對一貫驕傲的小瘋女來說，活著不如死了！
明行意聽完黎久蔚的話，愣愣地看著她，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他想說的是……
“我問你，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黎久蔚雙手握緊，抑製著錘他的衝動，惡狠狠地問。
明行意苦笑一下，“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細細喃喃：真的是他。
明行意的承認就像一場暴風，吹得黎久蔚心中的怒火高漲滾燙，她的情緒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可也隻是在爆發邊緣，沒有真正的爆發。
黎久蔚的聲音裏甚至有一絲冷靜，“你該死！”
明行意默不吭聲，認了。
黎久蔚前世在決定殺北狐的時候就想得很明白，北狐是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出的事，無論暗殺團高層有沒有掌握證據確定人是她殺的，都絕不會放過她，所以隻要北狐在那場任務裏死了，她就絕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