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2 / 3)

“王爺,王妃早先安置,鳳兮這就退了。”輕聲軟語,鳳兮扭了身子,翩翩裙帶如漾出的斑斕水波,承載雅香擦身而過,撩起迷離卷走了所有柔情。

南雲王隻顧望住她的背影,全然不知內室的王妃早已射出怨懟的眸光,指尖狠狠地勒出紅痕。

攪和了新人的心,鳳兮一路心情甚好,直到行至一處,恰被突從暗處現身的費忠仁,驚擾了愉悅歡暢。

鳳兮舒展了眉微揚唇:“丞相與皇家結了親家,該滿意了?”

“是。”費忠仁低啞著聲兒,目光如炬的掃過:“丞相叫奴才帶句話,滎雲王妃能有今日全憑景小姐成全,您要查的人查的事,定會盡早辦妥。”

“各取所需,分所應當。”鳳兮悶聲一笑:“我若是丞相,如此用心良苦定是盼著有所回報。請公公代為回複,我與雲南王之間僅餘昔日承諾。不論是否履約,若我得其所圖自是不會再糾纏。可丞相亦要明白,家父征戰沙場不幸遇難,並非避無可避;景門受人奚落,人人自危,也絕非自作自受。究竟是何人先害家父,後以權孤立,以勢壓人,此人權柄之大,定不會僅是個奴才。若用無關緊要之人做了替罪羊,先前的協議便一筆勾銷。”

費忠仁頓了頓起了嗤笑:“恕奴才鬥膽說一句,南雲王佳人再抱,滎雲王妃終覓所求,就算丞相毀約,景小姐您也回天乏力。”

鳳兮笑不可仰:“到底不是真男人……”

又是一陣笑,綻於唇邊如最妖冶的花,包含了一絲殘忍狠毒:“公公六根清淨,又怎麼會懂得女人承歡邀寵的功夫,有些本是無師自通,渾然天成。我若真想橫插一刀,又豈會受製於區區正室名分?隻不過我對丞相尚存幾分敬重,並不會出此下策。還希望他不要妄作小人,切莫後悔。”

話一出,殺機四伏。

未見血光,腥味已增。

夜幕之下,四目相對,同樣的陰冷,同樣的算計,同樣的深不可測。

費忠仁眸中的狠意一閃而過,似淬了毒的鋒芒委實令人膽顫。

而鳳兮的嘲笑恰如最上等的美酒,確是融入穿腸劇毒,飲上一口便化作蜜糖繾綣味蕾,直至奪了旁人呼吸,奪了魂魄,致死仍無怨恨。

鳳兮一度懷疑父親是因遭受陷害而身陷敵營,終在那日廟堂外太子口中隱隱聽出破綻,可若究其原委並非易事。

在她被護送回宮房的途中,費忠仁將丞相的一番意思轉達:若是東宮滎終將被封正妃,那景門一案定會以相府之力代為追查。

太子乃儲位人選之一,皇族貴胄出入豈同旁人。但凡衣食住行,出行車架儀仗均嚴格按照祖製,巨細靡遺不留紕漏。若景門一案真因朝中黨派之爭而起,且禍源正是此人,鳳兮若要追查端倪便是難如登天……本來,若是鳳兮執意做了那雲南王妃,以這等姿容智慧,他日若是位主中宮,確是不難。

可她心知但凡男子均受不得與人分享的羞辱,南雲王一時憐惜她失了貞潔,往後難保不會舊事重提,這條利用皇權追查真相的路定是行不通。

於是,在回宮房前,鳳兮終接下費忠仁遞來的催 情之藥,趁著沐浴之時侵入水裏。

那南雲王所見妖嬈風姿,所嗅旖旎之香,必是肌膚饑渴,欲顛覆風流。

鳳兮巧施引誘手段再行婉拒,恰這時東宮滎闖入……後續之事但憑東宮滎使用渾身解數,取而代之,力保事成。直到當夜鳳兮親眼所見,方才放了半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