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南溪王的隨行宮人裏,有一名正是當日臨時加上去的,本來預定十人護送,怎知其中一人前一日犯了點事,夠不上挨鞭子的罪名卻被無故打了三十幾鞭子,到現在都還下不了床。你的人刻意製造此事,又故作臨時換人,這才成就了管事、馬夫、宮人三人的配合,缺一不可。”
鳳兮不溫不火的緩緩敘述完畢,良久良久,奚雲綬都未接話,一直沉默不語的尹太後卻開了口:“本宮很不願相信此事,但此時此刻罪證確鑿,容不得你再辯駁!試問,那三個凶手互不認識,互無往來,卻暗中或多或少受了你的恩惠,你叫本宮如何再找個憐恤你的理由!”
第二十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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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太後話才落,奚雲綬已笑不可仰:“成者王侯敗者賊,輸就是輸了,本王無話可說。”這話聽得尹太後怒火中燒,尤其奚雲綬那譏誚嘲諷的笑更仿若刺入軟肉的利劍一般,尖銳之極,擾人驚心。
許久許久,尹太後、滎皇後都有絲尷尬,有絲不知所措,卻不知是被笑聲中包含的譏諷戳中心虛,還是不知該如何處置此人,直到奚雲綬的笑聲停止,才聽他淡淡冷冷的吐出一句話:“請讓我跟她單獨談談。”
鳳兮微微眯了眸子,側首正望見東、西宮如釋重負的神情,不由得勾起嘴角低聲請示,東、西宮皆同意,緊接著落荒而逃的離開小屋,隻留鳳兮、奚雲綬默默對望。
不多會兒,鳳兮懶懶坐到一旁,輕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靜待奚雲綬開口。
奚雲綬蒼白瘦削的臉緊緊包裹住麵部的骨骼,就著暗處的陰影輪廓更顯立體,就像是垂死掙紮的骷髏一般,渾身充斥了哀傷頹靡的氣息,相信無論是誰見到現在的奚雲綬都會萌生同情憐憫之情,除了鳳兮。
奚雲綬低垂著頭輕聲說道:“能死在你的手裏,我也算死得其所。”
“你不問我為什麼麼?”鳳兮打斷道:“其實我有很多種選擇,我可以指證你,也可以隨便交個人出去……我並不是非要說出真相的。”
哪知奚雲綬聽了隻是不在意的笑笑:“這麼好的機會,就算主謀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會想方設法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他頭上。不擇手段,你應該學的很好的。”
鳳兮靜靜地望著抬起眼睛的奚雲綬,在他臉上仿佛感到了最寧靜祥和的波動,如黑曜石一般的雙眸閃爍著幽深的光,自然微微上揚的嘴角不再存有譏諷的意味,可就是這樣的奚雲綬才更使人無措,如果奚雲綬依舊帶著抵禦外人試探的假麵具,說話依舊多刺多針,那麼鳳兮或許可以坦然麵對……
隻聽鳳兮輕歎一口氣,幽幽道:“難道你以為你這麼說就可以贖罪麼,結黨營私,屯兵自重,欺君罔上,意圖篡位,如今又謀害了當朝南溪王,還是你的親弟弟,累累惡行,罪不容赦……畢竟你確實是觸犯了國法。”
鳳兮那樣指責性的目光,直勾勾的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