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兩個人沉默地來到法師房間門前,卡瑟爾猶豫地舉起手,門卻自動打開了。
“我快等得不耐煩了,你越來越慢了,卡瑟爾,”法師說,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卡瑟爾,落在瞬間僵硬的林頓身上,綻開一抹微笑,“我很想你,林頓。我想我們可以好好再聊聊。還有,我記得之前你曾經在試驗場唱歌?應該就是現在這個時間,你今天也可以唱給我聽,林頓,這樣也許會更有氣氛,對吧?你記得不服從的後果,對不對?”
林頓的目光慘然地讓卡瑟爾不由自主地轉過了臉,奧丁啊,他想,她不該,不該再這樣子下去了!
但法師似乎對這樣的遊戲著了迷。每次林頓被卡瑟爾送回囚室,不出三個鍾頭,就又會被想出了新花樣的法師重新叫過去。隨著次數的增加,林頓要求在回廊休息的時間也越長,甚至在看到那扇門的時候,身體都會不由自主地顫唞。
卡瑟爾幾乎是眼睜睜看著那雙藍眼睛在一次次的折磨後暗淡下去,再無光彩。最後一次,也就是第七次,林頓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異常安靜,隻是疲累地近乎恍惚,連襯衣扣子都少有地漏扣了一個,露出脖頸上的吻痕。
“今天法師塔要開始一個重要實驗,”卡瑟爾默默地跟著她走出回廊,忍不住又出聲安慰,“你可以,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小姐。”
林頓望了望他,突然舉起手指放在唇上:“安靜,卡瑟爾先生。”
卡瑟爾警惕地看了看空蕩蕩的通道,迷惑地轉過臉:“小姐?”
“抱歉,卡瑟爾先生,”林頓的表情無比認真,“但是安卡他們剛剛正在和我說話——”
“安卡?這裏——”卡瑟爾覺得一股寒意猛然升起。他還來不及說話,一個黑袍身影匆匆從回廊另一頭趕了過來。
“你在這裏?”那個名叫埃利安的學徒看了一眼卡瑟爾,又轉向林頓,語氣強硬地不容辯駁,“依照斯卡爾老師的命令,我需要向安博•馮•林頓了解一些RS之前的負傷情況。”
“最好,最好簡單一點,”卡瑟爾硬著頭皮加上了一句,“伊斯大人讓我早點把她送回去。”
“伊斯大人?”埃利安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林頓頸上的吻痕上,猛地吸了口氣。
林頓卻置若罔聞。“RS”她低聲問,“那是什麼?”
“卡琳•萊斯,”埃利安解釋,目光依舊有意無意落在那些吻痕上,“你還記得嗎,林頓?”
那張臉瞬間恍然大悟,接著又滿布迷惑:“我知道卡琳•萊斯,她是我的部下,可她,可她剛剛還在和我說話啊,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
卡瑟爾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埃利安望了望那雙認真到完全不像說謊的藍眼睛,又望了望卡瑟爾,有些不知所措:“卡琳•萊斯不在這裏!卡瑟爾,她到底,到底——”
“奧丁要把她接回去了。”
埃利安一片茫然:“什麼?”
“什麼也沒有。”卡瑟爾轉過臉,“我送你回去,小姐。”他小心翼翼地輕聲說,唯恐打擾了林頓與另一個世界的對話。
林頓朝他綻開一個淺淺的微笑。“謝謝你,卡瑟爾先生。”那雙藍眼睛裏幹幹淨淨,似乎沒有一絲陰影。卡瑟爾不寒而栗。他勉強控製著情緒,給了她一個盡量溫和平靜的回複:“不用道謝,小姐。”
奧丁啊,當那個身影走進囚室,室門再次合攏時,卡瑟爾終於忍不住握緊雙手,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裏靜靜低下頭,做他來到戰俘營之後的第一次祈禱。奧丁啊,他用他的全部誠意禱告著,讓那位小姐,回到您的懷抱吧,那才是,才是她最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