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握著手柄快速變換,速度快得嚴儼來不及思考,身邊偏偏還有人沒完沒了的念念叨叨:“胖子個混蛋,又失戀了。喜歡的小姑娘下個月辦酒席。我就奇怪了,他像有特異功能一樣的,被他暗戀上的小姑娘不出半年一定能嫁掉。我跟他講,你跑到人民公園相親角去豎塊牌子,把你這個功能介紹一下,暗戀一個收費五百好了,絕對不愁沒有客戶,一年就能買套房子……他撲上來差點沒掐死我。”
“公會裏那個叫天邪的你有印像嗎?就是從來不講話的那個。今天他們告訴我,他是個女的。我靠!光聽說過男的玩女號的,從來沒見過女的玩男號的。這個小女生每次一聽到殺人就衝在第一個,勁道比我還猛,居然是女生……”
他喋喋不休地扯完這個說那個,嚴儼抿緊嘴唇強迫自己把全副注意力都放進那輛不時撞車又不時撞護欄的小車上。魏遲什麼都沒察覺,遊蛇一般左突右衝,一個漂亮的拐彎後就瀟灑地絕塵而去:“哎喲,兄弟,不在狀態啊。下一局我讓你十秒?”
嚴儼咬牙:“再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魏遲笑了笑,重又埋頭到你追我逐裏:“總贏你我會不好意思的。”
嚴儼說:“你少廢話。”
一敗塗地。
魏遲問他:“再來嗎?”
嚴儼點頭:“再來。”
而後,魏遲什麼都不說了,默默地陪著他再來又再來。
再一次被狠狠套圈後,嚴儼放棄了,愣愣地停在原地,任由各色車輛一一從身邊呼嘯而過。
魏遲轉過頭問他:“服輸了?”
嚴儼握著手中的手柄垂下頭不說話。魏遲站起身,過了一小會兒又重新坐下。他不知從哪裏摸出來兩罐啤酒:“認輸了就陪我喝酒吧。”
嚴儼抬眼看他,他“啪”地一下打開罐子,笑嘻嘻把拉環送到嚴儼眼前:“帥哥,有對象沒?沒有的話,我們兩個將就一下吧。”
嚴儼把遊戲手柄推進他懷裏:“你滾。”
嬉皮笑臉的大男孩兀自笑得哈哈哈,才又把易開罐遞給他:“什麼事繃著臉?你一站到門口,我這店裏就暗了一半。”
嚴儼端著酒搖頭。
魏遲目光犀利:“因為寬叔的事情吧?”
他一口一口呷著酒,口氣平常:“關店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兩個在店裏聊天,表情不像是開玩笑。我猜,大概有點問題。”
原來遲遲不歇業不是因為老板貪玩,嚴儼訝異地望著他。魏遲的神色很放鬆,白瑩瑩的燈光襯得一口白牙雪白雪白:“我這個人很八卦的,最喜歡聽別人家裏有什麼事。所以,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給我聽吧。我保證,絕對不跟那群打毛衣的阿姨講。”
嚴儼不知該從何說起,幾番欲言又止:“我有點亂……”
他頂著城牆般厚的臉皮湊到他麵前:“無論什麼事,說出來都會好很多。真的,我不介意你跟我表白。”
“切……”一巴掌推開他越靠越近的臉,嚴儼忍不住低頭笑,笑容掛在嘴邊卻又僵住,“我嬸子給我打電話了。”
收斂起笑容,魏遲認認真真地聽。
酒太冷,順著喉嚨一路往下凍得心口發堵:“我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
寬叔和老板娘,他們是患難的夫妻。初識時,他是剃頭店裏傻不愣登的小學徒,她是隔壁服裝店的打工妹。看對了眼就這麼死心塌地地愛上了,跟著他走南闖北風霜雪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