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大而化之:“不會呀,我怎麼沒覺得?”
“哦,那就算了。”雙眼平視前方,電影還沒開場,嚴儼看著空空如也的大熒幕,“小女生聲音挺好聽的。”經常在語音頻道裏聽見她撒嬌,逢人就哥哥姐姐地叫,愛笑又愛鬧。
魏遲往嘴裏丟了一粒爆米花:“小女生嘛……才十五歲,小妹妹。再說又是新人,有空就帶帶她。”
“嗯。也是。”嚴儼依舊語氣平淡,抓一把爆米花一粒一粒送進嘴裏,“對了,他是男的。”
“哎?”
“他用娃娃音變聲器。”
“啊?”
不疾不徐地,嚴儼娓娓道來:“他是公會裏的雪菜介紹進來的。我問過雪菜了,是他同學,男的,今年大二。至於為什麼用女號,你懂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魏遲遲鈍地眨巴著眼睛。嚴儼轉過頭,露齒一笑:“尤其是遇到你這樣好說話又有責任心的『男』會長的話……”
“咳咳……”爆米花卡在了喉嚨裏,魏遲掐著脖子不停地咳。
手裏的爆米花吃完了,嚴儼輕鬆地拍拍手。
良久,燈滅了,銀幕亮起。魏遲問嚴儼:“你怎麼對這些事有興趣?”
“練級太無聊,找些別的事做做。”嚴儼鎮定地回答。
“哦,這樣……”魏遲意味深長地沉吟。
嚴儼拍開他伸進爆米花桶裏的手:“看電影,別說話。”
竊笑著,魏遲攀上他的手指,拉過他的手,把指尖的爆米花送進自己口中。
這是一部災難片,明明還停留在世紀初,人類卻總是對世界末日念念不忘。隕石、海嘯、暴雪、地裂……聲勢震天,眼花繚亂。公會裏的人們說,看災難片好,看到緊要關頭可以握著姑娘的手款款示愛:“就算世紀末日,我也會和你在一起。”
嘴硬的男人大言不慚地笑罵:“你們不嫌肉麻的啊?”
轉過神來,不知又是誰笑眯眯賊兮兮塞給嚴儼一張電影票:“帥哥,還肯跟我去看電影嗎?”
坐著坐著,不知不覺,膝蓋相碰,兩手交疊。朦朦朧朧的黑暗裏,嚴儼不經意側眼,銀幕的微光隱隱約約反射上魏遲的臉。他其實長得不難看,五官端正,相貌堂堂,俊朗中又帶幾分親切。這樣的相貌倘若收拾一新,再穿上西裝佩上領帶,跑去電視台的相親節目坐一坐,不愁沒有收視率。
看到中途,前排有小朋友可憐兮兮地問身邊的父母:“媽媽,這是不是真的?”
銀幕上正是一片火海,隕石鋪天蓋地落下,絢爛仿佛煙花。缺心眼的家長歡樂地答道:“當然是真的。”
“哇——”小朋友哭得驚天動地。
明明是緊張萬分的劇情,卻滿堂大笑。
措手不及的家長狼狽地安撫:“乖啦,乖啦,媽媽跟你開玩笑的,不是真的。”
又是許諾看完電影吃披薩又是保證下周去動物園看熊貓。
小朋友哭得不依不饒:“嗚嗚,我害怕,媽媽我害怕……”
“啊呀,不怕不怕,媽媽在這。”
“嗚嗚,媽媽,我要媽媽……”
“媽媽在,媽媽在……”
“嗚嗚,媽媽要一直陪貝貝。”
“會的,會的。”
小朋友抽抽搭搭:“你保證?”
家長滿頭大汗:“我保證。”
“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在一起。”
在座的女生們紛紛大呼“好可愛”。嚴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