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人們言之鑿鑿地下結論:“肯定是談戀愛了。”
這邊兩個人悶聲不響地窩在魏遲的房間裏,一邊玩遊戲一邊豎著耳朵聽。
會長的女朋友是什麼樣子?
有人說,八成是90後,會長他明顯是蘿莉。
有人說,搞不好是個美女,魏遲眼光一向很高的。
“人妻也有可能的,反正他一向很亂來。”魏遲的損友之一慢悠悠調侃。$思$兔$網$
“去死。”魏遲偏過臉喃喃低罵。
嚴儼咬著嘴唇悶笑。
你一言我一語,好像誰也想象不出魏遲的女朋友會是什麼樣。胖子的聲音劈頭蓋臉從音箱裏鑽出來:“魏遲的女朋友?我靠……他會有女朋友的啊?不要嚇人哦。那個小姑娘肯定眼睛瞎掉了。”
中氣十足的聲音歡樂地在頻道裏回蕩:“我早就跟你們講過的,魏遲怎麼可能會結婚娶老婆呢?我跟他一起長大的,他給校花寫情書我幫他送;見女網友我幫他望風;被女網友的男朋友揍,我在邊上準備紅藥水。這個人我會不清楚的啊?不是我瞎講啊,我有妹妹我也不會讓她跟魏遲的,嫁給魏遲跟跳火坑沒有區別的……”
裏裏外外笑成一團,嚴儼不得不趴在桌上把臉埋進臂彎裏才不讓笑聲漏出來。
魏遲“劈裏啪啦”地按著鍵盤泄憤:“至於嗎?至於嗎?至於嗎?一群畜生!有本事下次聚會不要出來,否則……哼哼……”
憋著笑,嚴儼好心伸手替他關上音箱:“我先回去了。”
魏遲驚愕:“這麼早?”
“嗯。明天要早起。”
“明天你不是休息嗎?”魏遲問道。
嚴儼起身穿上外套:“要去看房子現在租的這套明年不能再住了。”
一向嘴硬的房東終於承受不住房客們的追問,向眾人坦白,房子隻能續租到年底,明年能不能租實在沒有底。最晚拖到春節以後,屋子裏是絕對不能再住這麼多人了。像嚴儼這樣一直觀望著的房客們隻能趕緊打算起來,紛紛出動看房,否則等過完年,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那就住到我這裏來。”長槍劃出優美的弧度將團團圍上的怪物盡斬馬下,毫不遲疑地,魏遲脫口而出。
嚴儼委婉拒絕:“再看吧。”
“再看什麼……”十指在鍵盤上舞蹈般跳躍,魏遲兩眼緊緊盯著熒幕。
嚴儼打斷他:“魏遲。”
“嗯?”魏遲聞聲抬頭。
嚴儼忽而回頭,莞爾一笑:“我覺得,我應該沒有瞎。”
“啊?”魏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什麼意思啊?”
嚴儼但笑不語,彎腰推門而出。
好半天,魏遲終於明白過來,對著亂糟糟的屋子,把嘴咧得像個傻瓜。
遊戲熒幕上,方才那個策馬馳騁的英雄正大字型趴倒在地,一列列麵無表情的怪物們目不斜視地踩著他的屍體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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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來越涼,心急的商家迫不及待地在櫥窗裏貼出聖誕主題的海報,六角形的雪花,墨綠的鬆樹,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小木屋。魏遲外婆指揮著魏遲,在社區綠化的角落裏建起一個給流浪貓過冬的簡易小窩。時常去吃宵夜的那家燒烤店外,一頭半人高的大狗乖順地依偎在紅彤彤的烤爐邊。阿金親昵地抓抓它頸邊的毛發對魏遲和嚴儼說:“這是我哥們,旺財。天冷了,爐子邊暖和。”
阿綠握著手機感慨:“夏天的時候不覺得,怎麼一起風就開始想家了呢?”
阿三挨著他一屁股坐下:“笨,因為